幺舅已经是皱起了眉头,站在这屋里头,走过来只有一只手就抓着我的手膀子(手臂)。我痛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已经黑完了的衣服抹布掉在地上。
“舅,我老汉他们到底在哪儿?”
冷冷清清的灰尘屋子里头,幺舅少有的没有扇,反而是摸了摸我的脑壳。
“小还,等三哥他们回来之后,我也会跟他们说,这河边弯子,不能再住了。”
我低着脑壳没有说话,坐在堂屋(客厅)里,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回来,幺舅的始终就朝着这屋子的周围在看,我根本没注意,按理说这货在家里住了十好几年,这屋里有哪处地方他不熟悉的?偏偏这一次,这货回来之后就在家里到处的看。
我的屋子,虽说长期没人,被子等所有东西都叠的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我妈做的。幺舅偏偏领着我到了爷爷那间屋的门口,一推开门,爷爷的房间和当年一样,光线很是阴暗,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张桌子,整个屋子干干净净就没有其它东西。
幺舅站在这床面前,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张老式的床,突然蹲了下来,用手在地上摸着什么,一时间我看不懂。就看着这货皱着眉头就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先是放在了其它地方,这符纸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这货把这东西放在了床头对过来的一处地上,就看着那张符纸居然一点点的开始变黑。整个过程很慢,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舅。。。”
幺舅声音很低,
“整个屋里头,就这一处的阴气这么重,这就是那老头那天晚上死的地方。”
我心头一惊,幺舅从那村子出来之后,就说那村里头的那只东西连我都见过,是当年死在我们屋里头的。我打死都不敢相信,爷爷去世后的事情我的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候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几乎是抖着声音问了句,
幺舅把符纸一收,
“不错,那一只玩意,就是两年多以前,来这屋头的那个姓胡的老头变得。”
听着这货亲口说出来,我嘴巴都长了起来。现在都还有印象,那胡老头当晚是坐着军车来的,村里头帮忙的人都说这是个大官,
那老头一副慈眉善目,还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脸。
“你就是刘老弟那宝贝孙子吧,他可是把你当成心头肉。”
偏偏半夜的时候就在我们屋里断了气,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无比的诡异,因为那胡老头死了之后,居然是跪在爷爷的床面前。
而就在那天晚上,那脸色变得青黑的钟老太婆,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嘴里头的声音也根本就是另外一个沙哑的陌生声音,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老婆子当时的说话声,就跟当年我听到的这胡老头的声音真的有些像。
一瞬间,我啊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挪了两步,幺舅放的那张符纸的位置。。。正。。。正好就是那胡老头的尸体跪着的地方。
“怎么可能?”
幺舅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彻底的震住了。
“前几天晚上你也在场,按照那老行头的鬼的说法,应该是你爷爷杀了他。”
“爷。。。爷爷。”
我就这么看着面前的这一张老旧的床,印象当中,爷爷只是一个乡里头的干部,大半辈子积出来的威望,那慈祥的面孔似乎都还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