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一回,一旁的老抵粗粗的就开了口,我也不是瓜的,从下午开始,这大汉似乎就有些欲言又止,一直是到了傍晚这个时候才开口。
“小爷娃子,你看着大门那门槛没?上头的木头露出来了新的,应该是被搬了一截子。这是农村老人迷信的做法,离家之前带着接地气的门栏。。。”
说完扭过了头,“四爷,都跟你说咧。跟娃子说的一样,这老婆子都我见过好多回咧。看那样子像是懂些迷信,不过都是些农村里头的土法子,村里头的老妈子都会这些。”
我手一抖,还在继续砍着柴。
就在这时候,突然,幺舅眼睛一瞪,猛的看向了一个方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幺舅已经是朝着山头上跑了过去。老抵一把就站了起来,也是赶紧跟上。
沿着屋子边上上了坡,我总算是撵到了幺舅,就看着眼睛死死的就盯着对面的山头。而这山的对面,是一坡接着一坡的农田,傍晚的时候天色都暗了,哪里看得到有什么人?老抵愣是没让我动,这大汉动手在砖房里头整了一顿,我刚吃了一口就差点呛了出来。当天晚上我不愿意走,幺舅狠狠的骂了我一顿我才跟着出了门。带着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店子里头,我眼睁睁的看着老抵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那店门。朝着我嘿嘿直笑。
“小爷,我这两年都在这儿做生意,还赚了不少钱咧。”
我心头惊的不行,就看着这摆设齐全的五金店子。居然就在学校背后两条街的地儿,偏偏开在了街角的地方,位置要多差就有多差。这货笑嘿嘿的在里头给我顺了间小屋出来。
“以后就在这儿将就一下洛。”
当天晚上,我到了半夜都还睡不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已经超出的我的想象,就在这狭窄的店面里头,还听得到隔壁老抵粗的不行的鼾声。
我心头有事,就在床上翻来覆去,
“娃子,这两年苦了你咧。”
老幺居然也没睡,坐起来就点了根烟。
“幺舅,你咋还不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幺舅从下午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粪娃,这两年苦了你咧。”
我埋着脑壳不开腔。就听着这货念着,“老抵他不知道,我这两年有事一直没来看你。你心头别怪舅,这回来的时候我去查过,你姑爷那家人,确实有这姓肖的亲戚。这老婆子估计是知道了点什么,骇的不行,所以连夜走咧。”
我心头一惊,
“你在屋里头住了那么久,屋子早就沾了你的人气,下午的时候我看了一哈,光是昨晚上,都已经有东西进过那门。这老妈子能带走那块门槛,看样子应该是没出事。你不晓得,有些老人年纪大了,都会懂一些这种玩意。你跟那老太婆住了这么久,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心头一急,一时间已经是说不出话来。“那。。。那。。。”
“你那个求哦,这老人家心肠好。帮我们这屋里头喂了你两年。估计这也是你爷爷善有善报,要不然他留的那铜钱串子被污了,你十四岁这道坎还真的过不去。。。”
幺舅说到这儿就没有再说下去,我心头难受,心头压根就当没听到幺舅的话,心头全都在担心着肖老婆子的事儿。
立马就想起了在屋里头发现过的那些碎泥巴。
肖老婆子是个什么人我压根就是知根知底。光凭一个门槛烂了一截,这货就说什么人走了。这是我根本就不相信的,肖婆婆根根本本就一个地道的农民,更别说回去的时候,屋里头的两头猪都喂的饱饱的,村里头的人都认识肖老太婆,人家在这儿住了好些年。再说,以前打死我都不相信我命里头到底有什么缺。我狠狠的念了句什么,就看着抽烟的幺舅回过头,
“你命里头这缺,是你家那口棺材带到你身上来的。。。”
幺舅抽着烟,就这么一句话,我已经是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