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开口。我就听着旁边的一个女的嗤了一声,低声的骂了句什么“不久几块破地么?”小叔扭头瞪了她一眼,这女的才闭了口。我妈脸色难看的不行,硬是拉着我没开口。
“那我去叫建能进来。”话是这么说,这我喊二伯的人动都没动,就听着小叔叹了口气。“我们出去读书早,就我们认着爹。爹怕是早就不认我们咧。”
根本就没想到,直到傍晚的时候,两辆绿色皮子的车子停在了我家大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大汉下了车,接着一个白头发老头站站悠悠的就走了下来。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在店子门口看着这车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朝着我妈身后躲。
大姑把这老头引进灵堂,几个叔和妈脸都快笑了个烂。
“胡老。您怎么来咧。”
这老头没有说话,一眼就看到了灵堂上头摆的那些东西。外头都还有看热闹的人,就瞅着这老头一瞬间泪眼朦胧。
“刘老弟哟,我们咋这就别了咧。。。”
这老头站站悠悠的就要倒在灵堂,边上一个绿制服大汉赶紧上去扶。背着老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连忙退了回来。就看着这老人一屁股居然就坐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开始哭。嘴里头也不知道在说些啥。到了最后,才站起来朝着边上看,几个叔妈赶紧走了上去。
“胡老,您千万保重。”之前这老头哭的时候,两个“妈”在旁边小声的嘀咕,说这老头是干什么的之类的,我有些听不懂,倒是我妈,听了之后眼睛都瞪了起来,似乎打死都不敢相信。
“你们给我过开(走开),刘家老三呢?我怎么没看到老三。”
这老头念了一声,旁边人不敢说话,看着他使劲的朝着周围看,“刘善那宝贝孙儿咧?”
我妈赶紧牵着我过去。这白头发老头一时间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毕竟年纪有些小,下意识的就朝着后头躲,这姓胡的陌生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
“眉毛上头两个旋,刘善这老行头有福咧。”
说到这儿,就又是说不下去,看了里屋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可惜他走的早了哟。”这老头一副大家的风范,周围的人都在使劲的议论。我大姑站在边上,一个劲的把那比我高了一个头的堂姐朝着这边引。
“芸芸,快,过来喊声胡爷爷。”
这大女孩肥嘟嘟的脸还有些害羞,偏偏白头发老头看都没看她一眼,一门心思的就朝着我妈一个劲的问。不多时,两个穿制服的人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大的不行的花圈。就摆在灵堂中间。
当天晚上,我实在是熬不住,我妈心疼,带着我就进里屋睡了。我家院子外头依旧人多的不行,灵堂反复放着哀乐。几个叔妈也开始哭灵。
我几经好几顿吃不下,我妈的眼睛比我肿的还要凶。我心头悲痛,但也实在支持不住,被我妈喊在我爸妈的屋子睡着了。
这天晚上,我睡的很轻,要不是实在撑不住,我妈关了门我肯定害怕,偏偏迷迷糊糊之中,就看到我妈在屋子里头收拾东西。过了一会儿也是出了门,屋子里头就剩着我一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想伸手牵被子来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像是依旧能够听到外头的人声和哀乐声,偏偏就是不能移动分毫。我
农村有种说法,如果睡觉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就容易鬼压床。如果此时有人在屋子里头就会发现,我一脸的难受,双眼紧闭的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偏偏意识里头,我觉得自己像是睁着眼睛一般,屋子里头的摆设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屋子里的灯光像是越来越暗,我妈的床靠着墙壁的。而另外一头,则是通向门的过道。我心头一惊,因为此时,我像是累的不行,迷迷糊糊中看着周围的场景居然全都发生了变化,一个个家具变得老的不行,似乎上头已经全是灰尘。
我心头一惊,这明明像是还在我们屋里头,但周围怎么就变得这么老旧?就在这时候,像是有说话声响了起来。我睡着扭过头,似乎就听到旁边有什么声音,悉悉索索的像是传出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一瞬间,我浑身冰冷,那种感觉就是你知道这个屋子里头有人,但是你打死都看不到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像是变成了笑声。很明显的时有人在这屋里头笑,又像是在院子外头,迷迷糊糊我压根就分不清楚,只觉得听了浑身控制不住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