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你也吃吧。”
几乎是立马,我就看着老幺拿起筷子,手居然都有些抖。对着一个碗使劲的刨饭。
“进我这家门这么多年,你也算是在这屋里头长大的。我晓得你要抽烟,个娃子手脚不干净全是拿建能那店子里头的烟抽。在我这屋里头,你拿不得香。我刘家门槛低,你自己看着抽。”
就看着爷爷慢慢的从缴的那盒子烟里头掏了一根,随手朝着对面一递。老幺嘴角还沾着饭,抖着手就把这根烟接了过来。
“谢谢堂家老爷。”
这货拿出火机打了火,只点了那么一下,就又把火机给放了回去,这货规规矩矩把一整根烟抽完,才又拿起的筷子。我老汉一直没说话,一顿饭吃到一半,我才发现突然没了声,就在这时候,之前一直眉开眼笑的我妈突然呛了一声。嘴里头还包着饭,整个眼睛就那么红了,突然就饭桌子上哭了出来。
“爹。。我去厨房再看看。”
我闷着脑壳,“爷爷,我妈怎么了?”我妈去厨房的时候都还在捂着嘴。我心头惊得不行,这顿饭本来就吃的时间早,而且丰盛的有些莫名其妙。我老汉穿着中山装,估计就这天最有一副学究的样子。隐隐低声的骂了句“做不像的婆娘”之类的话。
我老汉还在屋头抽烟,我跟着爷爷就到了店子门口,我惊得不行,外头居然已经站着好些个农民,眼睛全都直勾勾的盯着这边店门。
“刘老爷子,我们来咧。。。”
为首的一个怕是有五六十岁的农民,脸都快笑了个栏。我认得这货,分明就是隔壁村的一个挖土的。爷爷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脑壳,
“孙儿,今天陪我出去走走。”
我妈跟到了店子外头,喊了声粪娃跟你爷爷两个走山路要看着点,早点回家之类的。
这些农手里头居然还拿着家伙之类的东西。跟着我们就上了外头的土路,眼看着不一会儿,一群人已经是上了山,跟在爷爷边上,我心头奇怪的不行。今天爷爷出奇的没有拄着拐杖。就背着手领着我走在田埂子上头,本身他在乡里头威望就高,管了那么多年的公社,这些农民汉子对他态度恭敬一点不出奇,我想不通的是,眼看着就要到傍晚,爷爷说是出来走,到底是要做什么?他背着手走在前头,就那么看着周围的那些山坡。一个农民在后头嘿嘿直笑,
进山了好一会儿,我突然扭过了头,就朝着山口子的地方一个劲的看。远远的山里头的小路上头,就看着一个高瘦的身影远远的背对着这头在往回走,这时候天还没黑,偌大的一匹山,悉悉索索的还看得到偶尔有人都还在干活。有些已经背着锄头走在回村的路上。
“刘老爷,您说,要朝哪儿动手?我们有的力气,听说是您叫我们,地里的事儿没干完我们就来咧,家伙都准备足的咧。”
爷爷就那么围着山头转,到了最后,居然也是从身上掏了根烟出来,用手夹着烟,对着周边的土指指点点。
“德全,我记得对面山头块地是你的吧。”
爷爷几十年,对乡里头那块地方不是清清楚楚,虽说早就退了休,但说句话这些人立马就得听。一个老庄稼汉赶紧点了点头。爷爷眼睛一眯,
“你瞅瞅,你那沟子都挖到对面的土里头去咧。你过了线,那家人会干?过两天又得扯火,硬是闹起来安逸?”
“老爷,您不晓得,那是我们村儿后头赖麻子的,狗日的犟的很,我那儿子和儿媳妇想的法子收拾那龟儿子。他狗日的这两天要下梭子(麦子)了,我就指着朝他土里头灌水,到时候他收个求收。”
围着绕了七八个山坡,途中我小声的问了几句爷爷昨天晚上他叫我到床边的事儿。爷爷像是根本就不记得了一般,嘴里头就那么念。
“你个娃子睡觉就是不老实,都跟你说晚上睡觉不要把手搭在胸口,中气被压着,睡觉你心头都会烧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