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下面吊桥落下,大批jūn_duì 涌了出去,前前后后三万士兵全体出动。
这三万人,是刘满征集了预备役在内所有兵力,先前守城时未有伤亡,现在却要为了胡人而拼命了。
刘满带着一丝怅然,叹了口气,亲自下去指挥。
六万对七万,在数字上大成军还占了点上风,但胡人三万铁骑,并且是最精锐的部队,又岂是普通步兵比喻?
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的夜袭,刘满感慨,此战,大成皇帝危矣!
自高空而看,三万骑兵聚成滚滚铁流,还是冲破了大营第一道防线,但下面就撞上了无数顽强礁石构成的堤岸。
交错之间,杀声四起,血光飞溅,在这种雨夜中,一照面就可能有难以计算的刀剑长矛相砍杀,任凭武艺再高,也可能顷刻在刀丛枪林中,变成一个没有生命的尸体。
格杀声不绝,就算是雨水也消除不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就算雷声,也掩盖不住惨叫怒嚎声。
就在这时,贺益一身盔甲,半跪着上前:“陛下,这里有我,还请向后撤退。”
贺益早期是王弘毅支为骨干,现在沉默很长时间,这人说着,又顿首:“陛下,您的安危重于全军,这一战就是打不胜,只要陛下在,就可率大军前来雪耻,要是陛下有了闪失,臣百死莫赎。”
贺益跪在身前说话,语气沉重恳切,显是发自至诚。
王弘毅很是感动,却斥着:“朕要是退下,只怕全军立刻崩溃,朕不但不退,还要举旗举火鼓金!”
“现在各营还在混乱,谷将不能妥善指挥,而侍卫亲军却已全整,现在之计,唯有朕和亲军挺身而出,作这中流砥柱,以争取时间,挽回大局!”
见贺益还在迟疑,王弘毅冷冷说着:“此事朕一意决断,你要是不遵旨意,朕就亲自领兵过去杀敌!”
贺益第一次,听到壬弘毅如此冰冷从容,不敢抗命,喝着:“既皇上有此心,臣敢不效死?”
说着,大喝一声,带着三千精钱,亲兵,呐喊一声,向着破口处的营地赶去。
王弘毅目送而去,令着:“上鼓,朕当亲自击鼓!”
“诺!”远处杀声震天,受皇帝感染,众将众兵都不由肃穆,衣甲叮当受命。
不得不说,王弘毅的决断,还是相当敏锐,现在最重要的情况,是各营还没有完全恢复指挥,这时只有强军顶了上去,不惜牺牲,才能争取到时间。
而这时,只有皇帝和亲军赌上去,才能顶住。
“轰!轰!轰!”说时迟,那时快,巨鼓推上,王弘毅亲自上前,猛的敲下,顿时,一种鼓声,一下接一下,直敲进周围每个大将心里去。
“皇上!”众将磕头,随之鱼贯而出,上百个将旗迎风招展,一个个统兵大将急策回营,拼命指挥着各营jūn_duì ,以汇集成了红色的海潮。
“射!”一声号令,雨中火统无用,但亲军中自然有着足够的弓冇弩,一声号令下,长箭破空而出,直落而下。
远处扑上来的骑兵,顿时一片惨叫,在泥水中翻滚挣扎。
这时不惜一切代价攻击,弩弓急发,绝不停歇,眼前一片血光,但这时,越来越多的骑兵突入木墙,攻杀上去。
不得不说,大成军转战十年,战无不胜,已经养足了一口军气,就算遇到这情况,大批枪兵还是上前拼死抵抗,而后面弓冇弩手不断射击,两军厮杀,残酷之极。
大雨打得沙沙作响,几乎使人,有着不在陆地,而在海洋惊涛骇浪之中的感觉。
忽尔博这时也赶了过来,浑身早湿得精透,观看着战局,这时天上一道闪电,石破天惊的炸雷落下,照亮了他铁青又复杂的神色。
忽尔博原本也知道,王弘毅的大军不同于普通汉军,却没有料到,抵抗是这样激烈。
眼见着升起的龙旗,已经轰轰的鼓声,甚至高台上那闪电下一闪而隐的身影,都显示出了王弘毅的决择。
在此生死关键之时,这大成皇帝不但没有后退,还高举龙旗,鼓声轰隆,以号令全军,吸引主力。
“哈哈哈哈,你有这胆魄,我怎么能退后呢?”怔了片刻,忽尔博突的笑了出来,抹了一把雨水,铁盔下的双眼露出嗜血的寒光,喝着:“金帐亲军,上!”
金帐亲军不过一千,却是最精锐的亲军,是忽尔博维持地位的本钱,这时自然压了上去,作出一搏。
号角声起,金帐亲军涌动,直扑上去,口出发出了呐喊声。
如狼嚎,如虎啸。
这时,侍卫亲将高三杰却在紧急的建立火枪阵。
虽大雨倾盆而下,但营帐内短时间,却不至于受潮,高三杰年二十五岁,长的白净,此时却神情专注,虽远处喊杀不绝而不动于色。
高三杰熟练地装好火药铅弹,满意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支三百人的火统阵,这就是最后的抵抗力量了。
“听着,中帐四周都是空地,五十步内无有遮挡,又有木栅栏隔离,要有敌犯,立刻杀之,誓死保护陛下。”
各侍卫都年轻的很,这时“轰”然应命,以一百人为一队,排成三排,左右都是火药,这时将帐篷斩开一片,前排已经半跪,对着五十步前的栅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