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流海远远眺望。
入眼已看见禁军大阵,只见前面一片红色海洋,万人各分都府整齐而来,军阵严整,数万人严整,就弥漫着一股铺天盖地,威加四海的力量。
反身看向自己jūn_duì ,虽然疲倦不堪,这时也是严整,婪流海心中暗叹,有时自己虽是主帅,可又为其所慑。
有此强军,自然所向无敌。
片刻后,王驾仪仗已来了。
虽军中从简,只听钟磐齐鸣,宝扇和华幢列阵前行,又有黄牌和跟随,五百侍卫各持武器,只见一个台车徐徐推进。
这台车有着大旗,旗杆有巨碗粗,前有八马拉着,后有刻悍力士推着,四周围着栏杆,有四根盘着赤龙的柱子,上架着红龙华盖,四角站四个太监。
中间一人,穿着金平,披着赤龙袍,双手扶膝正襟危坐,这正是王弘毅了。
一瞬间,所到之处的将士,都伏地,山呼海啸呼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所到之处,将士和海波一样不断跪下,排山倒海的“万岁”充满天地,肉眼看不见的紫红的气运,几乎凝聚成实质,这种威严,让难得有机会见驾的吴兴宗,这时不自觉身体颤抖起来。
王弘毅眼中,满满全是红光紫气,身心都陶醉在其中,鼎中的紫气已经深紫,边缘的气运波动,翻卷火焰燃烧。
又远远看了看吴兴宗,只见这人已经五体俯伏在御驾之下,心中涌现出喜悦。
说实际,吴兴宗见驾,是吃了一惊,本命紫气,身有龙虎,这已经算是天子预备役的最高层次只需一旦集众,就可受天地人庇佑,上接紫薇帝星中受万民供养,下得龙脉之力,历史上有此相者无不是预备天子。
要是在以前,王弘毅也容不得,可是现在听着十万大军呼唤“万岁”,排山倒海威加四海,紫气宛然天柱,光照穹庐,这大势就养成了。
天子,就是得天下之命而一身,在“万万岁”的呼喊中王弘毅虽端坐不动,还是内心一阵阵激动,脸色变得潮红。
自己是开国垩君主,此时大势已成,就算有历代太祖气运如虹,在这个时代,也只得卧着伏着吴兴宗又如何?
前世不记得这人后来作为,就算日后是南朝天子,现在也只是手中一将,生杀予夺无不随意,凛然不惧,只管放心任用。
突然之间,王弘毅想起了李承业。
要是他遇到王弘毅的时候,不是兵不满千,地不满县的那时,而是现在这浃浃大局也许就是朝廷中一帅一相了吧?
所谓的器量,不是凭空产生,只是应时而器。
就在这时樊流海率群将已经接驾,此人满脸激动大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朗声向王弘毅拜倒:“臣樊流海恭贺王上圣安,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士兵可以称万岁,官将此时都要官体,只称千岁。
王弘毅打量着,这人穿着一副精甲,批着披风,恭谨礼敬,举手投足,却有一股威严气度,让人油然心折。
此人也成长了,微笑说着:“大将军辛苦了,起来吧!”
樊流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恭身再拜。
王弘毅扫看四周,心中满满是自信,有此大军,横扫中原,北驱明人的日子,不远了。
豫州
距离魏军大营百里,一支骑兵正在缓慢的前行着。
这骑兵队伍,有着五百人,驱赶着一大群牛车马车,车上装的是魏军的粮草抬重。
这支骑兵的前面,是几个军将,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正五品官服的中年男子,此人身材高大魁梧,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在队伍前缓缓前行着。
这支队伍是魏军的后方补给,这中年男子是魏王帐下的押粮官许彦。
许文会气度实际上也可称宽宏,对官员还是有些恩义,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白手起身,以前是盐盗。
地球上张士诚和朱元樟之争,有许多关键点,其中一个就是张士诚出身太低微,是盐贩子出身。
而朱元樟出身虽低微,却是正统的农户。
最关键的是,张士诚白手起家自立为王,一切都要自己打拼,气运要一点点积蓄,特别是早早就自称诚王,这王号不伦不类,又受到元朝重点打击,以后虽醒悟而自称吴王,却来不及了。
而朱元樟借着小明王的宋朝官制,步步扎实,缓称王,终于胜出了。
许文会和王弘毅最大区别,就是许文会根基太浅,特别走出身,始终无法获得官伸的认可,两相相疑,其下虽有一些世家子弟,投诚过来的将领,对这些人,始终难以相互真正信任。
在押送粮草这等大事上,他断不会任用自己不信,许彦是许文会的同族,在许氐一族里,算是有此本事且为人谨慎的人,许文会对他放心,这押送粮草插,向来是让许彦去做的。
不过这支jūn_duì ,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