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无事,他索性铺开一张大纸,提笔,在上面慢慢描绘出来,这是前世王守田的技能,十年囚禁,寄心意于书棋画乐中,有着不少的造诣。
初时,心意还不定,渐渐,气定神闲,画到后来,却是真将某种韵味描绘出来,直到身边有人叫了声好,他这才收了笔。
纸上跃然一副水墨江山图,远山密林,水突大石,物象幽雅,势却雄伟,描绘出山川峻拔、平原浩莽。
“主公心中自有乾坤真意。”站在旁边看着的赖同玉赞的说,顿了一顿,又有些不好意思说着:“主公,您画的太入神,我看入了迷,有失打搅。”
对赖同玉,王守田很是看重,见是他,一笑说着:“不过是随手涂鸦,不值一提。”
问着:“你过来找我,有何事?”
“主公,您上次着下官去办的事情,下官办的不好”赖更新同玉面带愧色,谢罪。
王守田曾经着了几批人,由赖同玉总理负责,查访素儿之事,用他办这事,一是知赖同玉为人,自不会泄露出去。
二是这赖同玉是个值得培养的班底,让他办这事,也可以显出自己的信任来。
素儿的事情,本就知道她非常神秘,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失望,也只是苦笑,问着:“具体怎么样?”
“开明县衙里,有一百三十一人,其中有二十七个女人,并无一人叫素儿,特别是大人吩咐注意的老太太丫鬟中,更无符合描述的人。”赖同玉简单报告的说着。
王守田苦笑:“原来是这样,这寻人本就不是你所擅长,又要秘密行事,一时没有消息,也是正常。”
见王守田面上并未带出不满来,赖同玉这才放下心来。
“这事情,你且暗中去办,能寻到那人最好,若不能……”说到这里,王守田停了口,若不能,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暗叹命运安排了。
赖同玉却是认真,见王守田将这秘密的事情交于自己去办,他心里自是感激。
“大人,下官自会认真继续查找此女”没有问此女和王守田有何关系,又是为何而调查,赖同玉只是认真执行命令。
这一点,做的极为聪明,王守田对他的表现,也很满意。
于是,又勉励了一番,对方才告辞离开。
等赖同玉退出去之后,王守田望着案上那副画,轻轻叹了口气,随之,将这画揉了烧掉,变成一团灰烬。
这画上显露了太多情绪,若被有心人见了,却是麻烦。
现在,他虽在县上立住了脚,节度使又对他很是满意,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他可不能再犯前世的错误了。
打扫干净后,王守田重新坐下,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卷,看了起来。
此时心情已不浮躁,脑子里,却时不时还会想着家里的那些事。
窗外,鸟叫的声音,响脆脆,五月明媚的阳光,穿过窗外的大树,将斑斓的光,洒了进来。
他再次放下书卷,望着外面发呆。
就在这时,就见得一人过来磕头:“大人,您有家信前来。”
“信?”从亲卫手中接过母亲的来信,拆开前,王守田微笑,这必是母亲又嘘寒问暖的一封。
这些日子,每隔半月,总有一封,王守田也经常回信。
不过,拆开之后,没看上几行,眼睛就猛地睁大了。
信里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素儿?素儿?”他心中按捺不住一个猜测:“莫非,就是她?”
正想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就出现了,并且不是出现在李家,是出现在了他的家中,这真是有些玄妙了。
“如果真是她,那就真是一件大事了。”王守田久久没有说话,把这信翻来翻去看了数遍。
前世,他知道素儿的本事,她望气之本事并不算高,但是却能预知祸福,往往在举事时,就能断之,若非有她,只凭着幼凤命,李家也未必能到这个地步。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半途陨落的,不计其数。
“是不是她,一见便知。”想到这里,王守田立刻回到书房,刷刷刷,给母亲写了一封回信。
这封回信可谓是一气呵成,信上并没有太多提到苏家小姐,只是恳切的说着,请母亲和妻子,全家搬迁到县衙里来。
之前没这么做,一是以前的级别不够,二是太过忙碌。
现在,县衙已经整治,千户已经安抚,麦子刚刚收割,已是县令的他,自然可以接家眷过来了。
写完之后,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叫来一名亲卫,让他送信回去。
直到这个亲卫拿着信出去了,王守田才整个人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