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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姑娘,温姑娘……”盛尧山完全听不明白温柔在说些什么。
什么前世,什么今生。
还以为温柔是悲伤过度,疲惫虚脱,导致意识出现了幻觉。
盛尧山轻轻的唤着,意图唤醒温柔。
“温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到底,他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让人伤心的话。
“嗯,我知道。”温柔轻轻点了点头。
“温姑娘,跟我回去吧,这里风大,你的身子再也受不了如此的折腾了。”盛尧山好言相劝着。
“回去?”温柔不懂了。
“跟我回京去吧,让任越在此好生安静的睡去,待我们回京了,我再命人将他迁回京城来!”盛尧山缓声道。
“他喜欢这里。这里天高云淡,这里山高水长。”温柔淡淡的说。
“他不喜欢人家打扰他的好梦。”温柔淡淡的说。
“既然他在这,我也会陪在他的身边。”温柔淡淡的说。
“可是……”盛尧山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温柔俨然听不到了。
肆虐的北风中,她痴痴的跪倒在他的坟前,轻声软语的和他说着悄悄的体己话,俨然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在彼此呢喃。
她静静的跪着,一动不动,从后面看,竟像是一尊石像。
可从前面看,她的脸上分明带着笑意。
那一刻,盛尧山全明白了。
纵然他们阴阳两隔;
纵然隔着冰冷的土层;
纵然在旁人看来,她的行为几近于痴傻;
可是,盛尧山知道,她的心意,任越听得见。
任三,能得温姑娘如此待你,你此生足矣!
温柔依旧痴痴的跪在那里……
盛尧山知道,她既主意已定,自己是带不走她的……
一望无垠的广袤莽原,冬去春来,冰雪消融,芳草凄凄,一片繁茂的好景致。
碧蓝如洗的天空,自由的飞翔着一双雄鹰。
空远的叫声,回荡在整个莽原的上空。
天地相接的地方,那处简单的茅屋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三间整齐崭新的大草屋。
一间冒着炊烟,那是厨房;
一间整洁干净,那是卧房;
还有一间,热热闹闹,那是膳堂……
不时有过往的商旅,还有土著的草原牧民前来小坐。
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有位貌美的厨娘,善做一道精致暖人心的美食——红豆莲子羹。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那是莽原上出了名的相思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