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对不起……”盛尧山长跪在南宫雪的坟冢前,喃喃自语,长跪不起。
这个一直默默相伴在自己身边的姑娘,她用她短暂的一生,清楚、明白的完成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真爱。
只在心里默默喜欢着,只在身边默默相伴着。
安静得让人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忘记了她的存在,但是面对生死的瞬间,她却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死,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她最爱的那个人。
一瞬间,盛尧山觉得南宫雪似乎和自己很像很像。
她默默的爱着自己,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直在默默的爱着温姑娘!
命运真是会作弄人啊!
难道,自己也要等到将死的那一天,才会像南宫雪这般,留下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盛尧山笑了,那是苦涩的微笑,在南宫雪的坟冢前,却是在自己的心坎里。
往事历历在目,那个仁德聪慧的医女的形象,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永远的留在了英雄的记忆中,无法磨灭!
大军启程的那个清晨,所有的将士们整装齐发,列队在这处山坳里,面向着那棵青翠的松柏,面对着那处低矮的坟冢。
静默不语,唯有献上深深的鞠躬和敬意!
凯旋而归的大军班师回朝,刘恒提早接到八百里军情急报,一面为盛尧山和姬云翦的胜利欣喜万分,一面为南宫雪的陨落悲伤不已。
大军静默无语的行至京城的门口,刘恒搀扶着白发苍苍的南宫太医一并出城相迎!
“南宫太医,尧山对不住您!”盛尧山远远的望见了,旋即飞身从赤兔上一跃而下,双膝着地。一路跪着向行,直至南宫太医的面前。
“盛将军,快快请起。便是雪儿在世,她也是不愿看到将军这副模样!”南宫太医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轻轻搀起跪地不起的盛尧山。
“南宫太医,今后尧山便是您的孙儿!一定好好的替南宫小姐向您尽孝!”盛尧山呜咽道。
“唉……雪儿那丫头……唉……我老了,我只当是她当真一心扑在医术上,故而频频将上门提亲的媒婆撵走奚落,没想到这丫头……”南宫太医轻轻的摇了摇头,旋即长谈一声:“唉……我老糊涂了……”
论功行赏的仪式结束后,盛尧山再次登门来到了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南宫府!
推开门,已是一片惨白。肃穆的昭示着,这是一处祭奠的灵堂!
温柔和任越早已到来,此刻正泪痕满面的跪在火盆前,默默的舔着香烛冥纸。
“雪儿姐姐,你一世治病救人,没曾想此番竟是为了救人……”温柔声音低沉的哽咽着,早已泣不成声。
“雪儿姐姐,你走了,我怎么办?不是让你好好守护盛将军吗?你怎么真的就那么傻……”温柔的声音哭得让人心碎!
任越跪在她的身边,安安静静的陪着她。任她流如雨下,任她满含悲情。
只拿着厚厚的一沓冥纸,安安静静的递到她的手上。然后任由她一一燃了,再轻轻放入火盆中。
那个明艳活泼、开朗豪爽的南宫雪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