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出那楼大厨神色有异,方才在温家,任越随口编了个理由,抽身离去,一路悄悄的跟着,一跟却是发现了一个令人发寒的交易。
树大招风,想来醉仙楼风风火火的开在省城,先是击败了段七,后又一路过关斩将的打赢了擂台。
作为省城第一楼的成福记,楼大厨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这个叫温柔的丫头看来甚是不简单啊!
本想着擂台赛一结束,就去会会那丫头,没曾想又遇上了半路杀出来的怀德王刘章。
如今,刘章离去,段七也被收拾了,楼大厨正好捡了个好空隙,也不知道如何和那范剑勾搭上的,自古臭味相投,二人一拍即合,你情我愿的各自为了私心。
其实,还有一事任越是不知的。
范剑自从在咸阳吃了醉仙楼的亏,便已然愤恨的欲找机会报复回来,听闻温氏fù_nǚ 跟着乔老爷去了省城,便一路悄悄跟随而至,与此同时在路上捡了两只丧家犬,不是别人,正是落魄流落为荒野乞丐的殷氏父子。
“呦,这不是十里香的殷老板吗?”范剑陡然认了出来那与一只野狗巧夺食物的脏兮兮的汉子。
“范公子!”已是许久没有人唤过自己殷老板的殷富贵老泪纵横。
不远处,殷德顺正在啃食一只发了霉的饼子。
复仇的最得力助手,便是要寻到当初最挫败之人,因为唯有当初的挫败耻辱,才能激起最歹毒凶残的复仇之心。
越是被打压,一旦寻到机会,就越是要奋起报复,那种报复,即便手中无任何武器,仅凭满口的利牙,也会化身为一只吃人的恶狼!
于是,范剑收拢了殷氏父子,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只为了一个共同的心愿——共同对付温家!
范剑无非是想报咸阳窝囊之气,顺便见那温家小妞生得娇艳,一时也是动了色心;而殷氏父子则是一直怀恨于自家酒坊被击垮一事,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开回酒坊,顺便再将那朝露酒囊括至自家门下。
“殷老板,明日午时楼大厨便会在成福记的前厅上演一出好戏,到时还请殷老板多多配合才是啊!”范剑回到府中,与那殷富贵一阵私语。
“范公子放心,这几日以来,省城的地痞、龙蛇已是悉数被我收服于囊中,嘿嘿,这要多亏了范公子的银子,这个世上,没有银子办不成的事!”殷富贵歪斜着嘴角阴笑道。
“呵呵,那就好!明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痛快就是!”范剑yin笑着,一醉到天明。
“李掌柜,今日午饭时分,成福记的楼大厨约了我和柔儿前去切磋厨艺,嘿嘿,后厨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交给汤大厨您放心就是!”第二日,温守正带着温柔从醉仙楼的大门告假而出。
以厨会友,这在勤行儿也是常有的事,手艺较好的厨子之间,三五相邀,交流一下行厨的心得,一道菜便可以有无数种做法,厨师间的朋友也由此广泛的发散了开去。
“柔儿妹妹,听说你们要去成福记啊?”正要出门,*轻快的跑了出来。
“*姐姐,我和我爹中午去成福记以厨会友。”温柔甜甜的笑着。
“这么好啊!爹,我也去瞧个热闹可好?”*随即转头向前厅的帐台,询问着李掌柜。
“去吧去吧,你这丫头就是贪玩,去长些见识,看看人家成福记是如何经营的也好!”李掌柜忙于算账,轻轻的挥了挥手,算是应下了。
成福记的大门前,熙熙攘攘,食客进进出出,热闹无比。
温柔三人出了醉仙楼,转了个弯,面前一抹出挑的白色,清清楚楚的映现在三人的眼中。
“任公子!”温柔唤道。
“温姑娘这是去哪?”任越抱臂胸前,淡淡道。
“成福记以厨会友啊!”温柔笑着应道。
“醉仙楼不用打理了吗?”任越的言语中有些冷意。
“呵呵,任公子放心,醉仙楼的后厨我都交代好了,料也备齐了,一切交给汤大厨就是了。”温守正忙上前道。
“哦?堂堂醉仙楼的主厨,将自己的后厨交给别人,自己却不管不问的去别人的酒楼切磋厨艺?”任越眼神寒凉,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严肃。
“任公子,您误会了,温大厨和柔儿妹妹是受邀去的,乔老爷也是同意的,再说以厨会友只会对我们醉仙楼有极大的推广,并无其他不妥之处!”*解释道。
“以厨会友?只怕是羊入虎口吧!”任越冷冷道。
“任公子多虑了,那楼大厨乃是厚道的行厨之人,昨日还亲自登门相邀,难道您忘记了?”温柔有些诧异,心说任越今日是怎么了?
“厚道?哼哼,同行之间,竞争残酷,以今时今日醉仙楼的威风,想来要超过成福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那成福记的楼大厨肯高姿态的接纳你们去以厨会友?”任越步步紧逼,声音愈来愈寒。
“任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楼大厨,我等行厨之人,怀着一颗宽大广博之心,包纳八方来客,能忍重口难调之道,想来任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要中伤猜忌一个厚道诚恳的厨子?”温守正听得不是味了,厉声反驳道。
“任公子,放心好了,柔儿知道你是担心我们的安危,放心,这光天化日的,又是在省城最有名的成福记,不会有事的!”温柔旋即拉开一点就着的温守正和情绪微愠的任越,急忙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