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温柔心中一面清楚的回忆着前世刘章赶尽杀绝的一幕,一面在心中暗暗的打定了主意,此番前去烹羊,定是要带上世上剧毒的鹤顶红,放进羊肉中,定是让那刘章吃后,七窍流血致死,以报前世灭门之仇!
“不可,万万不可!”盛尧山赶忙阻拦。
“对,柔儿,听盛将军和松涛先生的,不能去!咱们虽然对这个什么怀德王不了解,可若是你真的去了,倘若那刘章当真是看上了你的手艺,将你带回府中,便是犹如笼中之鸟,终身囚禁不得自由了!”温守正担忧道。
“温大厨所言极是,松涛先生和我们都是如此顾虑的。”盛尧山顿了顿,“所以,当日温姑娘切不可出现!”盛尧山继续道。
“盛将军,那倘若柔儿七日后前去,然后故意将那羊肉烹制得无滋无味,想那刘章也必是会放手的吧!”周氏试探性的问。
“不可,不可!”盛尧山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温姑娘的厨艺,怀德王早已通过九皇子殿下之口有所耳闻。想必这几日,必是会有所目的的去打听一二,若是温姑娘故意而为之,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啊!”盛尧山忧虑道。重重的怕打了一下厅堂的门框。
“那可如何是好!柔儿,要不趁这几日,你回咸阳去避避风头吧,咸阳那边,你大伯二伯都在,房舍也在,回去也好有人照顾。”周氏说罢,就要起身去收拾行李。
“温家大婶,倘若温姑娘走了,那不是明摆着不愿意给怀德王行厨吗?依着怀德王的性子。必是要追到咸阳的!更何况此番他前来,就是来视察西北的攻防,行程都是他定的,温姑娘怕是躲不掉啊!”盛尧山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周氏一时没了主意。
“松涛先生的意思是,温姑娘既不能躲。也不能在七日后出现,得正正常常的在省城行厨,却又还得有正当理由躲开七日后的烹羊!”盛尧山道。
“还请盛将军明示!”温守正急切道。
“病!”此刻,温柔和盛尧山几乎异口同声。
盛尧山心中大喜,侧身望着纤瘦的温柔,温姑娘果真聪慧过人,居然能和先生所想如出一辙。
“对。就是称病!这病还不能是寻常小病,需得是没来由的突然病倒,不仅要突如其来,还得是不得人近前之病!”盛尧山笑道。
“那是何病?”周氏不解。
“就是怎么恶心人怎么来呗!”温柔瘪了瘪嘴,又无奈的看了一眼盛尧山。
“七日后,怕是要委屈温姑娘了。”盛尧山狡黠的笑了笑。一番耳语后,抱拳离开。
刘章来了,虽然只见了一面,可是温柔的心中却已然有万把利刃,欲将其撕得粉碎;无奈如今自己势单力薄。为了前世的复仇,只能暂时隐忍,待到时机成熟,一切水落石出,再杀他个体无完肤吧!
温柔心中暗暗道。
下午时分,松涛先生的小院里,闪进来一个灵巧的身影,惊得院中的羊儿不住的咩咩叫着。
“水墨,去看看谁来了。”松涛先生躺在床上唤道。
“温姑娘!”水墨刚一出来,就看见院中身着翠色衣衫的温柔。
此刻,温柔正在爱抚着小羊的头脸,将一把香菜亲昵的喂在小羊的嘴下。
听闻水墨呼喊,盛尧山闻声赶来。
下午斜斜的日光,将院中的一切倒影,都拉扯得如同晕染的水墨画。
温柔翠色的衣裙自然的垂落,白皙修长的手臂轻轻爱抚着羊儿洁白、柔软的绒毛。
小羊下颌微微轻动,喷香的咀嚼着温柔喂给的香菜。
不时的发出得意的咩咩声。
此番人景合一的景象,盛尧山一时看得痴然。
“是丫头来了吗?也不进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松涛先生听闻声响,从房中唤道。
“松涛先生好!”温柔调皮的闪进房间。
“水墨,去洗些水果给丫头吃,丫头这几日清减的厉害啊!”松涛先生躺在床上,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慈爱。
“先生,您瘦了。”温柔看着颇有些虚弱的松涛先生,一时心头满是酸楚。
“不碍的,我那是自己吃梨喝水,泻肚而已,吃几副汤药就要了,权当清肠了!”松涛先生幽默道。
“先生,小女子都听说了,先生嫉恶如仇,为了小女子的事,让先生费心了!”温柔上前轻轻扶起欲坐起来的松涛先生。
“九皇子殿下年幼,不谙世事,你这丫头又没个心眼子,唉……老夫不操心,怕是以后没人给我做好吃的喽!”松涛先生打趣道。
“先生这是说哪里的话,您的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泻肚怕什么!好生调养着,六日之后小女子亲自来烹羊给先生解馋!”温柔说着,调皮的望了望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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