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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以前认识吗?”任越再次追问。
温柔不语,只是透过如水雾状的视线,深情的望着面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夜,他是谁?他是我认识的任越吗?还是又是镜花水月一场?
“告诉我,为什么刘章要追杀你?”蓦地,任越开口问道。
刘章!他,他想起来了吗?他居然知道刘章!温柔的眼泪猛然收止,瞳孔张大似乎不敢相信。
“我以前都是叫你柔儿吗?”任越见温柔的反应有异,旋即又跟紧了话题。
温柔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那个穿越了两世的闺名,当再次被同一个亲密之人唤出时,心中的那份惊喜,居然不是嘴边的笑,而是眼中的泪!
温柔重重的点了点头,此刻千言万语拥塞在心头,舌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晚了,温姑娘早些回去睡吧,可能任越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所以唐突之处,还请温姑娘多多包涵。不过,倘若温姑娘有心告知一二,想必任越恢复记忆起来,必当是有益的。”过了许久……任越浅浅的笑着,和面前温柔的悲悲切切状很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恩,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再来。”温柔点点头。
他知道我是柔儿,他知道刘章要追杀我,他是我的任越没错!只是,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柔心中百般猜测着,心底处的那缕小小的甜蜜,正如一颗种子般悄悄萌发着细小的嫩芽。
第二日,刘显跟着盛尧山一大早去拜访了刘章,刘章傲慢无礼的教训了刘显一通,无非是些莫要贪玩,要好生学习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
七岁的刘显,在刘章的眼里,无非是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小屁孩。至于权术、朝政,那是只有成年的男子才会参与进去的,在这一点上,刘显虽是皇子。可显然对他构不成威胁。
“盛将军,想必你来这西安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否有什么特色的馆子,给本王推荐推荐?”言毕,刘章斜斜的看了一眼刘显旁边的盛尧山。
“回怀德王的话,顾大人是省城的父母官,若要推荐餐饮之地,却非顾大人莫属啊!”盛尧山望了一眼顾敬贤,又将这个球给踢了回去。
毕竟,他知道。刘章素来喜欢排场,若是自己安排,想必心系百姓的顾大人必定措手不及;倘若顾大人来安排,这其中的店铺、花销,顾大人也好心中有数。
“呵呵。下官原本是想在府中设宴款待怀德王,既是怀德王有心要品尝我西安的美食,那必是成福记没错了!怀德王请稍后,下官前去安排一下,今日午饭便在成福记给怀德王接风洗尘!”顾敬贤道。
“去吧去吧。”刘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刘显,继续道:“九弟。今日午饭,你带着松涛先生也来共宴吧,免得本王回京后见着父皇,他老人家怪罪本王不识礼节!对了,盛将军今日午饭也一起吧!”
回到松涛先生的小院,盛尧山一五一十的将刘章的邀请详细说与松涛先生听。
松涛先生捋着胡须静默不语。看来中午这顿饭势必是场吃得堵心的饭!
倘若去了,看到刘章那副奢靡的样貌和那铺张的排场,定是令人吃不下饭的;
倘若不去,以今时今日早已退隐于市的自己来说,无疑是不给刘章的面子。以他的心胸和为人,日后定是会麻烦不断的。
去,吃了,返京之后,不管这顿吃的有多奢靡,倘若皇上怪罪,刘章定会以自己为挡箭牌;
不去,不吃,想必省城定是待不下去了……
“咩——咩——”此刻,松涛先生的小院中,几声揪心的羊叫声,一时吸引了松涛先生的视线。
那是晨间盛尧山和长生一起去集市上买回来的,原是想留着等哪天温柔来上门亲自烹饪食之。
“唉……看来,要吃到这鲜美的羊肉,老夫还的等上一段时日喽!”松涛先生喃喃自语。
“长生,老夫突然觉得干渴,去削只梨子来吧!”松涛先生长长的叹了口气,负手进了卧房。
午餐之前,正当盛尧山准备去请松涛先生出行时,却见水墨面色紧张的从先生房间里跑了出来。
“水墨,何时如此慌张?”盛尧山急切的问道。
“盛将军,先生腹泻,水墨这就去请大夫。”水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腹泻?!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又没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盛尧山诧异着,轻轻推开了松涛先生的房门。
床上,松涛先生半卧着,面色苍白。
“先生,先生。”盛尧山轻声唤道。
“尧山,呵呵,莫要担心。”松涛先生微微张开眼睛,看得出来脸上难受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先生为何会突然腹泻啊?”盛尧山关切的问道。
“呵呵,老夫不想与那刘章同桌而食,故而刚才就先食了一只梨子……”松涛先生说着,微微抬起手,指向桌子。
一只盘子上,放着一枚梨核,旁边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