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上同样放着一把满是烟气的铜锁,铜锁上赫然插着一柄钥匙。
盛尧山随手拿了那柄带钥匙的铜锁,面向众人,道:“这是厨房原有的铜锁,钥匙便在锁上,一直到大火扑灭,钥匙依旧插在锁上!可见,着火前,厨房的门是开着的,锁一直在温姑娘这里,温姑娘不可能自己将门从外面锁上!”
“哥哥,兴许你认错了呢!这锁有千万,你怎么能拿过一把锁,就说是原来厨房的锁呢?说不定那门上的锁,才是原先厨房里的门锁!”盛娇雪狡辩道。
“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松涛先生的住处,所有的门锁都是配套一致的,故而所有的锁上都带有标记,你瞧!”盛尧山说罢,拿起灶台上那柄锁,翻过来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看。
锁底一个清晰的“厨”字,这是之前易天行为了好区别各门各户的锁,特意刻上去的。
“当真是呢!”温柔见状,随即跑了出去。
厨房的另一侧就是柴房,温柔将门锁取下,也拿了过来。
只见柴房的门锁上,赫然的刻着一个“柴”字!
当真是配套的。有记号!
长生有些疑惑,“温姑娘,劳烦你再取你房门的锁来瞧瞧。”
“生伯,您看!”话音刚落。温柔已然快步跑了回去,取来自己房门的铜锁。
只见那把铜锁上,清晰的刻着两个字“客西”。
那是客房最西边的意思!
易天行虽说是个寄情怀于山水间的豪放之士,可到底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当初和任越约定把这小院让与松涛先生等人居住,同样也交代了各种的细节,这锁便是其一。
后来大家搬了进来,任越又把这锁的事情,交代给了盛尧山。
依着任越的性子,他原不想过问这些琐事的,一切交给盛尧山打理就是。岂料盛尧山却暗暗的记在了心上。
却不知盛尧山绝佳的记性却是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任越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暗暗忍受着脚上的伤痛,殊不知厨房这边正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玲珑,你且瞧好了,看看这把锁是不是你那钥匙能开得的。”盛尧山丝毫没有理会玲珑脸上此刻的灰白,伸手拉起被踹倒的木门。俯身下去,用玲珑掉出来的那柄钥匙,轻松的插入锁孔中。
轻轻一旋转。
一把钥匙配一把锁,只听得“咔啪”一声。找对了孔道,这把沾满了灰烬的铜锁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看得盛娇雪后背发凉,心中无数的借口盘算而过。
这个玲珑,为何如此不小心!锁都锁了。还留着那钥匙做何用途!
若是待会儿哥哥问起,玲珑是我的贴身丫鬟,这个幕后指使的罪名,我要如何洗清!
盛娇雪不住的盘算着,一时失了神!
该死,真是该死!一时大意了。竟忘了处理那钥匙!这可如何是好!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可千万不要连累小姐才是!
玲珑此刻,内心也是波澜起伏!
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想必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了。
“哦!敢情是你这丫头放的火啊!”长生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由上前指责道。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说,你为何锁门,又为何纵火!”盛尧山怒不可言!
“哥哥,你怎能如此冤枉玲珑?就算那厨房的门是她锁的,你又为何要冤枉这火也是她放的?”盛娇雪依旧不依不饶。
“呵呵,你让她自己说!”盛尧山冷冷的望着玲珑。
“奴婢……”玲珑已一时陷入的混乱。
“厨房大火,是由窗户燃起,偏偏我在窗外找到了引燃用的稻草,偏偏又如此巧合,晨间玲珑的发间也插着那样的稻草!玲珑,你说,为何你的身上会有稻草?你有为何要锁门!”盛尧山步步紧逼,盛怒之下,不容玲珑有丝毫停顿深思的时间。
“公子所言,句句属实,那厨房的门,的确是奴婢锁的,那火也是奴婢放的!”玲珑索性豁出去了,既然锁门一事已是暴露,又无法圆谎,加之发间的稻草的确是被盛将军看到,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法掩盖自己的行径。
既是败露了,就不要再把小姐给牵扯出去,干脆一个人悉数应了下来!
“哦?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害温姑娘?!”盛尧山大惊。
“因为……”玲珑咬牙切齿的望着温柔,凄厉道:“因为,这个厨娘,她……她让玲珑觉得很挫败,玲珑原本就是个丫鬟,本该侍奉在主子身边,可是,自从这个厨娘她来了之后,诸多行为让玲珑愈发不能容忍,她在一日,玲珑就无用一日,索性玲珑起了歹意,要将这厨娘彻底除去!”玲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逻辑,胡言乱语的,倒是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还清楚的归结到了“妒忌”一词上!
听得众人心惊胆颤!这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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