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才粥滚沸时……掉在地上,碎了。”盛尧山有些羞赧。
“哦,不碍的,盛将军去帮我拔些带枝的竹叶来即可。”温柔笑笑。
“竹叶?”盛尧山抬头望了望上面,伸过手来,轻松的扯下一枝清脆的竹枝,递给温柔。
温柔接过,用清水洗了干净,直接盖到了砂锅的上面。
竹枝稀疏的缝隙间,白米粥慢慢的翻滚着。
墨绿和乳白之间,似一幅丹青水墨画,清心、可人。
翠绿的竹叶架在米粥之上,热气徐徐浸透,竹叶的清香和米粥的甜香层层融合,别有一股醉心的悠远雅致在其中。
任越痴然的望着窗外,粥香四溢。
竹下,一个清丽纤瘦的身影,水色的衣衫虽然沾染了灰烬,可依旧挡不住佳人曼妙的身姿。
此情此景,让人更加期待香粥的味道。
竹叶的缝隙,舒缓了粥的浓烈,淡淡冒出的白雾,也变得微微徐徐。
温柔轻轻移开竹叶,见锅中水泡翻滚,慢慢俯下身去,缓缓将火炉的阀门关小了一些。
炉火减弱。锅中渐渐平静。
温柔伸过手臂,取下竹枝上的鲜鱼,又从腰间取了刘大厨的玄铁菜刀,将那鱼从中间一剖为二。一根完整的鱼骨便被轻而易举的剔除了出来,整条鱼的形状依旧是完好无损!
“温姑娘此举倒像是个侠女了。”盛尧山笑道。
“盛将军此话怎讲?”温柔诧异的问道。
“随身带刀啊!”盛尧山又笑了。
“呵呵,让盛将军见笑了,此刀乃是刘大厨的祖传之宝,只是托小女子保管,受人之托,不敢有负所望啊!”温柔淡淡的笑了笑。
“温姑娘真乃诚信之人,想那刚才的大火之中,也是不忘保管刘大厨的刀具!”盛尧山点头称赞。
“盛将军,请施展您的刀功片鱼吧!”温柔闪过身子。重新将去除了鱼刺的鲜鱼,又挂回到树枝上。
“温姑娘见笑了,敢问这鱼要片到哪里去?”盛尧山单手执过身后的亮银长枪。
“就放到竹叶上即可!” 取过刚才盖住砂锅的竹枝,双手捧着,站到盛尧山的面前。
“好!”盛尧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煮粥他不在行。可是若要论及武学技艺,他可是大周的武魁!
言毕,只听到枪声唰唰,一道银色的光影闪过,再看时,整条鲜鱼已是悉数片成了薄片,整整齐齐的掉落于温柔手中的竹枝之上。
温柔放下竹枝。微微俯身,借着满地竹叶,撮起了一个小竹叶堆,又随手捡拾了一块青石,放在竹叶堆之上,再次将盛有鱼片的竹枝放在了青石之上。
随后。从红泥小火炉内,引燃了些竹叶,点燃在竹叶堆上。
竹叶燃烧,烟气徐徐,淡淡的竹香随着火苗在扩散。而那片片鲜香的鱼肉,就在青石上,四周包裹着火苗的温度,慢慢的由软变得富有韧性,继而由雪白变得微微有些金黄。
待竹叶燃尽,鱼肉已是刚刚烤熟。
温柔用手中的那柄玄铁菜刀,将鱼肉悉数盛了,放入锅中的粥内。
待锅中的粥再次滚沸之时,一锅鲜香四溢的鱼粥已是煮好!
加了些薄盐进去,搅拌均匀。
虽然没有葱花点缀,可竹叶的清香已是着实让这锅鱼粥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取了三只小瓷碗,温柔一一盛了,自己端一碗,盛尧山端两碗,缓步走入自己的卧房,此时,任越依旧静静的坐在床边。
“任三,你倒是公子享福的命!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既不来帮着煮粥,也不来帮忙端粥!”盛尧山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任越不语,只是浅浅的笑着。
他笑得很好看,虽然盛尧山的话中含着怨气,可任越的笑依旧像冰川融化后的雪水,清幽透彻的融入心中,清清凉凉。
其实,任越又何尝不想去帮忙煮粥、端粥,他的内心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并不希望给盛尧山和温姑娘独处的机会,于是方才,他一直双目紧紧的望着窗外,一刻都没有转移过。
若不是因为他的脚……
其实,盛尧山只不过说说而已!
他巴不得任越一直在房中坐着,千万不要出来插手!
因为,即便是什么都不说、不做,只要和温姑娘待在一起,盛尧山的心中也是平静和舒适的!
难道这就是那卖酒老伯口中所谓的儿女私情?
盛尧山的心中腾起了一丝羞涩,不不,他不愿承认。
“任公子,盛将军,快来尝尝鱼粥!”温柔轻快的招呼着。
清甜、滑嫩,竹香四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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