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任越,他不是任越。
不知走了多久,温柔轻轻转身。
视线的尽头,一个模糊的小白点,融入一片天色中。
“温姑娘!”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
尧山!
温柔在心中猛的怔住了,可嘴上却依旧礼貌的应了句“盛将军”。
“温姑娘可是身体不适?”盛尧山轻快的打赤兔上飞旋下来,墨色镶金斗篷裹在青衫之外,呼啸生风,倒是更显青衫出挑。令人心情为之一爽。
“劳烦盛将军记挂,小女子一切安好,正准备回家。”温柔抿着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之前任越的种种言行举止,险些令温柔的心迷失了方向,微冷的风再次吹醒了温柔的头脑:任越尚且如此,盛尧山更是如此罢了。
只不过是重生见到了故人,物是人非,今时不同往日。
温柔兀自嘲弄着。
“方才在醉仙楼见到温姑娘脸色不好,莫不是近日来比赛辛苦。正好尧山也要回去。若是温姑娘不嫌弃。尧山愿护送姑娘一程。”盛尧山明亮如月的眼睛,闪着真挚的光彩,令人无法抗拒。
“不用,我……”温柔口是心非道。
“来。手给我。”盛尧山伸出右手,君子般的笑着等待。
温柔举头望了望赤兔如宝石般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后,满是期待。
“我不会骑马。”温柔低声自语。
“放心,有我。”盛尧山富有磁性的声音依旧在坚持,满满的全是关怀。
那伸出的右手,宽厚、结实,仿佛一手便可以拥有整个天下。
“我……”温柔还在迟疑。
“姑娘且放心,这马儿乖得很!”盛尧山轻轻抚了抚赤兔的鬃毛。
赤兔沉下头来。舒服的轻轻发出阵阵低吟,似乎在催促着温柔快些上马。
宽大的墨色斗篷忽的一下盖在手掌上,盛尧山隔着斗篷轻轻扶过温柔软若无骨的手。
自古道:男女授受不亲。盛尧山虽是一介武夫,却是个习文的武魁。
一阵暖流袭由手袭遍全身,虽是隔着厚厚的斗篷。温柔还是瞬间有些恍惚。
“温姑娘坐稳。”盛尧山在下面暖言相劝。
一手牵这赤兔的缰绳,一手不时的轻轻抚摸过赤兔的脸颊。
一起一伏,赤兔慢慢的行走在咸阳的街头。
温柔的思绪再次神游。
前世,她随盛尧山的大军出征司厨,一双巧手,曾无数次的挽救将士们饥肠辘辘的肠胃于山野池湖。闲暇之余,她也曾这样坐于赤兔之上,那时盛尧山也像今日一般,在下面牵马漫步。
头顶是一方如洗的碧空,一望无际的远远和地平线相接。
脚下是一片碧草如茵,山花烂漫、似繁星点点。
那时的赤兔,也如现在般乖巧驯良,即便从未有过骑术经验的温柔坐于之上,也稳稳相驮,未曾有过丝毫闪失。
“柔儿,此番出征回去,跟我回相府吧。”盛尧山闲适的牵着赤兔,一身侠骨,满腹柔情,漫步在山高水长之间。
“盛将军又在和柔儿开玩笑了。”温柔虽是明白盛尧山在说些什么,可终究锁喉的婚约,扼得她喘不过起来,甚至不敢有丝毫的挣扎。
“我说了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叫我尧山!”盛尧山停住了脚步,声音陡然有些高涨,似乎和周围娴静的景致不相协调。
“尧山……”温柔张了张嘴,顿在那里。
“唉……怪我,不提它了。”盛尧山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又自嘲的摇了摇头。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美好的一位姑娘,要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卖酒的臭小子!
盛尧山曾想过要买下殷德顺的那间酒肆,然后黄金百两的把殷家请出京城。
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人言可畏,因为他生怕温柔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哪怕流言蜚语的中伤也不行。
谁知……到头来,小心的呵护,竟成了……
“温姑娘怎么了?”盛尧山牵着赤兔,忽的感觉马上的温柔神色有异。
“尧山,你又胡说了。”温柔在马上,思绪还停留在前世的草原。
“温姑娘,你说什么?”盛尧山猛的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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