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和齿间的品嚼,便可一一分辨出绵软的红豆、糯香的莲子、嗔舌的芸豆、饱满的桂圆、香甜的蜜枣、还有各式的米……
任越不喜甜食,可这碗粥甜而不腻,香气悠远,口香暖心,让人回味无穷!
“先生,这粥真不错,你尝尝看!”水墨比任越先了一步,将一碗粥喝了个精光。
“不吃!”松涛先生赌气。
“老师,我去趟集市!”任越也不劝,笑笑起身。
“先生,我去劈柴。”长生吃完粥,抹抹嘴也便起身。
水墨托词去温书,便也离开了。
见众人都走了,松涛先生左右四下张望了一圈,确定无人偷看后。一个人捧着面前的一大碗腊八粥,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
此刻,粥已微凉,入口正是合适不过。
松涛先生索性放下筷子,改用勺子,大口小口的连碗边都吃干净了!
“哈哈哈哈!”一阵舒心的笑。
松涛先生忙放下碗。
只见,任越、水墨、长生三人,不知何时通通出现在了门口。正盯着松涛先生的那只空碗开怀大笑呢!
“先生,这粥,可好?”水墨打趣的问道。
“这……这……我这是怕浪费了,粒粒皆辛苦!”松涛先生羞得满脸通红,一时语塞。
“还是老师高尚!懂得食之来之不易,想来那烹粥之人的辛苦,老师也是能体谅的!学生佩服、佩服!”任越拱手道。
“任越。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如此油嘴滑舌了!看我不打你!”松涛先生满脸通红,怒道。
“老师息怒,学生这便认罚就是了!”任越也不躲。
“好,就以食粥为题,去写篇文章,写不好,不许出门。不许吃饭!”松涛先生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腊八过后,珍娘每日必来温家照顾温守财。
温柔恼着松涛先生的事情,还是借口着不去酒楼学厨,依旧是摆摊于松涛先生门前。
不过,帮手不是温守财,而是美丽善良的珍娘!
每日依旧是大群的乡亲前来捧场,水墨、长生每日必到。
任越则悠哉的靠在那棵柳树上,等着人群散去之时,温柔给他留的清淡的美食。
一晃,又过去了三日。
其间。松涛先生偶有来排队,但每每依旧是“卖完了”。
“珍娘,你觉得我二伯这人可好?”温柔故意问道。
“守财人蛮好的,老实,实在!”珍娘有些脸红道。
“珍娘,做我二婶,可好?”温柔笑问。
“去去去,哪有大姑娘家这么问的。看我不打你!”珍娘扬起手来,却轻轻落下,白净圆润的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倒像是个新娘子,娇羞可人。
“好嘛,我不和你说,我和二伯说去,让我二伯登门去娶你!”温柔索性把话挑明了。
“这丫头!那也得问问守财愿不愿意……我是寡妇……”珍娘叹了口气。
“我爹娘都同意了,不用问二伯,他准乐得发疯!”温柔笑道。
“丫头说话越来越没边了,你爹娘又不是守财的爹娘,怎能替他拿主意?”珍娘乐了。
“嗨,家中人人都可以替二伯拿主意!不过若是珍娘嫁过来,二伯就再也不用我们操心喽!哈哈哈哈!”温柔娇憨的笑着。
珍娘这才发现上了当,羞赧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人正笑闹着,突然,青石街的不远处,有浩大的车马涌动。
一面面黄底的旗帜,迎着寒风招展。
“柔儿,你看!”珍娘大惊。
“该不会又来了哪个大官吧?难道是拜访怪老头的?”温柔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
前世,松涛先生并未出现在她的记忆中,如今重生,倒真有许多出乎意料!
渐渐的,车马近了,温柔看清了那些旗帜。
有黄底绣着龙纹的图样,还有威武的盛家军的大旗。
盛尧山,难道他又回来了?
那黄底龙纹旗,明显是皇亲国戚啊!这又是谁呢?
温柔不懂了!
青衫、赤兔,再次出现在温柔的视线中。
是他,真的是他!
那个豪迈侠义的少年再次出现在温柔的面前,冬日的阳光明媚的照在他的身上,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挂着微笑,笑得温照如春阳!
“将军请稍后,末将前去通报!”一个将士飞身下马,轻轻的拍打着那扇墨色的木门。
“尧山哥哥,咱们到了吗?”童稚的声音,从盛尧山身后的精致大气的马车中传出。
一只胖嘟嘟的小白手,正笨笨的掀开描金刺绣的窗帘。
温柔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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