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岩终于如愿以偿带着韩笑从京城回返百桥城,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两人分离太久,重聚之后只觉得感情更甚从前。
聂承岩确实如他所言,本性难移,那霸道跋扈的性子自两人独处后很快又露了苗头。聂承岩想着,在京城里有病人占着笑笑,回到百桥城那是有更多的病人占着笑笑。他这个可怜的伪主子兼枕边人如果不趁着这一路的时光好好独占韩笑的注意力,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笑笑,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饭。”
明明有酒楼大厨做的美味,他却偏要韩笑为他炒个家常菜,还能霸着菜盘子,谁也不让吃。
“笑笑,我渴了,我想喝你倒的水。”
其实谁倒的水味道会不一样?
“笑笑,我已经快两年一滴茶和酒都没喝了,你还没有表扬我。”
那明明是他该做的,还有脸讨表扬。
“口头表扬份量不够,要不你加个亲亲什么的,我受的鼓励会比较大。”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个就叫得寸进尺。
“笑笑,你今天才帮我按摩一次。多按摩几次身体好得快,来嘛,再帮我按一次。”不给他按摩有话说,按摩了一回也有话说,多按摩几回肯定还有话说。
“笑笑,你累不累,休息一会,来,到我身边来。”
看吧,果然是有话说的。
“笑笑,今天天气好象不错。我还不想起,你也别起了,多陪我躺一会。”
赖床就赖床,关天气好什么事?再说躺在床上,怎么能看到天气不错的?
“笑笑,马车颠得我晕,你抱抱我。”
韩笑认识聂承岩这么久,从不知道他坐马车会头晕,学医这么长时间,也从不知道抱一抱能治头晕的。但她还是过去抱了,聂承岩赖着躺在她怀里,一点也没觉得害臊,甚至脸上还挂着大大的得意笑容,哪有半点头晕的样子。他握着韩笑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忽而一想,哎呀,这段会不会吃的太好,休息又好,人就胖起来了呢?他可不想把肉都长回来了,那笑笑该不心疼他了。
韩笑想得却是另一件事,那个程亮程大夫治断筋的理由其实是可行的,所以轻伤新伤完全可以治愈,可老伤有没有办法呢?象聂承岩这样的是不太可能能治,但其它类似的病症,说不得还能有机会。
那几天他们在客栈多住了几日,因为有个生意上的事要商谈,聂承岩终于不再缠着韩笑,去办了自己的事。韩笑趁着这难得的空闲,开始研究变续筋接脉之术,她一沉进去就很难拔出来,而生意的事永远比医术研究要简单,所以待聂承岩空了下来,韩笑却是还在钻研思考。
于是冷落无可避免,聂承岩过了这一段舒心的好日子,此刻遭了这待遇,自然是不满。尤其是他知道韩笑程亮的那个医术理论冷落他,他更是堵心。
这腿脚残疾是他心里最在意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最害怕韩笑嫌弃的,如今韩笑研究这个,他心里真打鼓。于是匆匆安排上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没料到接下来的几日天气又不好了,聂承岩的脚痛得要命,可这当口他是怎么也不想跟韩笑提这事的,他的态度一会热一会冷,也让韩笑不高兴,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聂承岩被心上人训了,心里极不痛快,加上脚疼难忍,那脸色黑得跟什么似的,韩笑也不说话。可不巧车内气氛压抑,车外却是下起了大雨。这雨大的,车子不好走,车夫和外头骑马的护卫都遭了罪。聂承岩脚疼得脸都白了,韩笑这才发现他犯病,往日下雨他疼一疼便过了,可若是犯起病来却是麻烦,而且他着急赶路,药也没备全。于是韩笑赶紧吩咐霍起阳冒雨去买药,让车夫黑子找最近的客栈落脚。
客栈找到了,韩笑先撑了伞跳下车,黑子快手快脚在车门那搭了木板斜坡把聂承岩推下来。韩笑把伞伸过去遮着聂承岩,聂承岩却是生了气,一张口就冲韩笑嚷:“你这个笨女人,撑伞会不会撑啊,你看你身上全湿了,你要敢生病就给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