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主子。”她答得有气无力,继续动手收拾。
“这云雾山上,云雾老人共有三十八名入室弟子,薛松排第五。”
“主子是说,薛大夫也是可信任的?”韩笑终于有些好奇了,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当然也是觉得薛松可信任,那位大夫长得就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为人和善,决不会是坏人。
聂承岩点点头继续说:“你难道不奇怪,这云雾山号称医术圣地,为什么却只安排了这么几位来照应我?”
“对,对。”韩笑用力点头:“我看神医先生对你的伤很是上心,可是派的人手却不多。”
聂承岩回道:“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偷走了那颗绿雪。”
“啊?”韩笑瞪大眼:“就是主子中的那个绿雪之毒吗?”
聂承岩点头:“绿雪是他研制多年的独家密毒,只炼了三颗。这次出事后,他发现只剩下两颗了。”
韩笑皱眉不赞同的说:“主子,那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分明是误导我以为神医大人下的手。是谁干的就是谁干的,可不能栽赃,主子你这样不好。”
聂承岩挑眉看她,若是从前他翩翩公子之时,这样的动作表情怕是潇洒迷人,可惜现在脸色青黄,头上还包了个油乎乎的包包头,只显得滑稽。韩笑被他的模样逗得想笑不敢笑,脸部抽搐了几下。
聂承岩没反应过来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只道:“我可没说是他下的毒手,不过若不是他,我也不会遭此横祸。”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芸儿也不会死。”
他的哀伤令韩笑有些招架不住,她忍不住低声问:“主子心仪之人,是如何去的?”
聂承岩横她一眼,迅速回过神来端正了脸色,转了话头:“总之,下毒和砍伤我的,定是与这云雾山有关系。”
“那他这次没得手,会不会再动歪脑筋。”
“云雾老人只调了几个信得过的人经手我的诊治,下毒的人定会明白,所以就算他再要下手,也得谨慎再谨慎。”
韩笑点点头:“那为什么神医先生不把可疑的人都遣走呢?主子在这太危险了。”
“之前,并不确定我能不能活过来,把人都遣走,反而不好让他们露马脚。现在我的伤无性命之忧,这山里头,肯定暗波涌动。再遣人走,反是给了凶手名正言顺的逃脱机会。”聂承岩的分析换来韩笑的佩服:“主子,你跟神医先生的默契真好。他没说你也知道他的打算。”
“哼,我跟他没什么默契,这不过是按常理推测。他逼走我爹娘,害死芸儿,他是我的仇人。”聂承岩转头瞪着韩笑:“你可记住了?”
“记住他是你仇人?”韩笑有些奇怪,这个不用记吧。
怎料聂承岩斩钉截铁的答:“对。”
“好的,主子,奴婢记住了。”韩笑心里一叹,原来二十岁男子与十岁男童,幼稚耍起性子来均是一个样的。今早韩乐就说了:“那聂城主抢姐姐,是我的仇人。”
韩笑赶紧转移话题:“主子,凶手为什么要冲你下手?”
“我要是知道,岂不是知道他是谁了吗?”
韩笑皱着眉认真想:“是不是主子脾气不好,得罪了人?”遭来白眼。
“是不是主子建了百桥城抢了云雾山生意?”聂承岩没反应。
“是不是想抢主子的东西?”
“抢什么?”他问。
“我听说书先生说故事,这人不外乎就是为情为财为怨才会害人。如果没怨,那就是情和财,所以不是夺情便是掠财。”
他看了她良久:“你不笨,就是性子太倔。”
韩笑抿抿嘴:“主子还是要赶奴婢走?”
“当然不,这满山情势不明,我上哪再找一个够胆子把人堵门口背药单,还会用假话套人真伪的奴婢去。倔就倔点,我这做主子的宽宏大量,能忍。”
能忍才怪,韩笑如是想,不过心里还真是高兴。“可是奴婢一定要每天看看弟弟,奴婢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能给弟弟治病,若不得见,奴婢岂非白来一遭。”
“哼,别让我找不着人便是。”语气虽然不好,但是却是明显让步了。韩笑大喜:“多谢主子。主子放心,我一定会小心保护主子周全,不让坏人有机可趁。”
“凭你?”聂承岩嗤的一笑。
韩笑讪讪道:“我懂得不多,可是忠心一片,主子说什么,我照办便是。”
“你先去把镜子拿来。”
镜子?镜子里面有玄机,能用它找到凶手?韩笑迷惑不解,但还是听话照办,很快去找了面镜子给他。
聂承岩一边接过,一边道:“你们瞅着我的时候总有古怪,我倒要看看,我是被毒毁了脸还是如何?”
韩笑闻言差点忍不住要把镜子抢回来,果然聂承岩瞪着镜子大半天,左看看右看看,猛地把镜子一丢,大声冲她嚷嚷:“你给我弄得什么鬼头发?”
韩笑强自镇定:“虽然定不若从前潇洒,但也是有几分利落的。”
聂承岩瞪她。利落?让他头顶顶了个包子这叫利落?
韩笑讪讪一笑,悄悄把镜子收回来:“主子喜洁爱美,奴婢知道了。真的,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