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这屋子怎么卖?”张家的房还挺新,也大。
“把买牛的钱还回来,再给六两。”叶珏说。
这价格不高,吴浩心里嘀咕了会儿便爽快的给了十八两“拿去,等哪天搬了记得和我说声,过个户啥的。庄园替张家看着,等买好了再搬也成。”
“没事过几天就给你腾空,咱们去镇上住。”叶珏笑道。吴浩对认可的人,倒真不错“张家在镇上也有两三套屋子呢。”
“呦,有钱人家嘛,行,有要帮忙的吩咐句话。”说着吴浩摆摆手就走。
这番话,可是让不少竖着耳朵偷听的人红了眼,又看看地上那头牛,体型大,还年轻。他们就算逢年过节也吃不着牛肉,不单单牛肉比猪肉贵了三四倍,卖出来的牛肉大多是老牛,口感不好,年轻的牛肉在他们眼里更是天价,张家居然一买就买一整头,还说没钱!哼,不要脸的东西。
再想想那小子说张家在镇上有三个房产,那是心里发酸发苦了,凭啥他张家就能有钱?就算被王家敲了竹杠都能买一头牛来吃!而他们同样也是姓张的,却连钱都还不上!
还说自己没钱了,呸!不要脸的。
叶珏招呼赵沔他们把牛抗马车上“既然有牛,那我们先回我家一趟,处理下。”这没太多工具“赵沔哥,帮忙一起处理下吧。”
“啧,不干,这几天光给你们家干活了,没好处不干。”赵沔看着牛肉就流口水,那条叶小犬做的牛肉可是一级棒!!好吃的连舌头都想吞了。
所以,帮忙干活啥的,可以,给牛肉吃就成,这么大一头呢,他们也吃不了多少。
...叶珏扭头看向自家饲主,卫饲主“哼哼~”一笑,顿时让赵沔同志抖了抖,屁话都没,和人扛起那头牛,就上马车“走一个!~”
张家要收拾,怕也有几天功夫,赵沔留了几个帮衬的人外,便先和卫鹤轩他们回赵家村,吃牛肉去......
陈翠花他们瞧着叶珏要走也没拦,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别碍手碍脚的。”忙着呢,没瞧见?
哼唧,碍手碍脚的叶小犬决定不给他们吃好吃的牛肉了。
回到村里,叶珏让人把牛肢解了,牛腿有牛腿的做法,牛颈肉和牛的第六至第八对肋骨做牛排,孜然最好的留给自家卫饲主,烤牛肉串,牛肉条,酱牛肉,卤牛肉,牛筋,牛肉包金针菇,还有水煮牛肉,咖喱牛腩,红烧牛腩等等......
足足吃了两顿,家里还剩下不少牛肉,叶珏开开心心的做牛肉干和牛肉条,没事啃啃,有滋有味的,可开心了。
卫鹤轩第一个表示赞,叶珏的确不缺钱,特别是在吃食上舍得花钱,可这毕竟是小地方,牛肉什么的,买起来也是碰运气。叶珏那小子平时喜欢睡懒觉,每次去买菜,剩下的部位次不提,牛肉也老。就算叶珏做的菜再好吃,可原材料差,东西少,没让卫鹤轩吃的这么欢心过。
再想想前不久的小牛肉,卫鹤轩想......或许可以让人多弄些来。
“我腌了牛腿,明天给你偷偷烤着吃。”叶珏瞧着除了做牛肉干,肉脯,牛肉丝和牛肉_粒外,好的牛肉放入冰窖做牛排或存着过些时候吃外,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前儿腌了牛腿,牛腿上剐了几刀,入个味。
卫神医重口,喜欢多油重口,最喜欢烧烤铁板之类,浓油酱香他也能多吃一碗饭。但油炸的,却可有可无,上回叶珏做了几块柠檬炸鸡,赵沔他们吃的欢快,卫神医也就表示主权的吃了个鸡腿。
淮安菜,江南一带的菜肴精细清淡,卫神医也是不太爱,就算叶珏做的栩栩如生或咸鲜入味,他也没铁板烧烤之类狂热。
这让叶小犬忍不住多看了眼那清雅高傲的卫神医,心里嘟噜真是人不可貌相。外面绝对没人知道堂堂仙君般的卫神医能吃拌着烤牛腿的酱汁多吃三碗饭。
“烤的辣点。”卫神医挑眉,想着那大块牛肉,热乎乎喷香的米饭真是再加一个生蛋搅拌,真是......
“不怕上火么?”叶珏瞥了他眼“不过牛肉多吃点也好。”男人就该多吃点牛肉!别问为啥,要脸!
卫鹤轩瞥了他眼,傲然的抬起下颚“哼,忘了我是何人?”
又得意了!叶珏嘟噜了声,转身屁颠屁颠的跑去做自己牛肉干“张家差不多收拾好了,这几天也在陆陆续续开始搬了,听说吴浩这两天一边收银子一边也帮着搬,村里人才没敢轻举妄动。”
卫鹤轩根本不会对这等凡事上心,他愿意帮助张家也纯粹是看在叶珏面上。张家的确可怜,只是卫神医看多了人间疾苦,真正能让他懂恻隐之心的,并不多。
“赵家村的人在,张家也不会有事。”可,为了他养的那条蠢狗,卫鹤轩想自己真是伟大宽容,居然会脑子热着帮那张家。
“嗯哪!”叶珏回头冲着他甜甜一笑“鹤轩最好了!”
哼,最好了。又给他灌甜言蜜语,真是不害臊。卫鹤轩心里嘟噜,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整头牛都被叶珏处理后,张家也终于要正式搬家了,搬完这天,他们便不会再留在张家村。
张重山抽着旱烟想了很久,又和弟弟张议天讨论良久,最终他们决定另开族谱。把自己家,从张家村迁出来,今后尽可能少来往。逢年过节回来看看到不是不可,但每年开宗祭祖都要被拿捏一番,说到一番,谁心里都不舒坦。
更何况这段时日来,若非赵家村的人镇着,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你说这人,怎么这么贪呢?”陈翠花收拾好房间,看着住了这么久的房子心里自然不舍,难受的紧。
只是谁都知道,再住下去日子更难熬。
“人心不足蛇吞象。”张重山冷哼声“弟啊,我打算把我们父母请出来,便说咱们全家举家远迁,路途遥远怕是每年不便回来祭祖。把父母的牌位请出另开族谱,和这少来往如何?”
张议天稍稍想想便点头“没问题,都听大哥的,只是族长那怎么开口?”
“族长到是还不错,我们理由正统,没什么不行的。”张重山说。
张议天跟着点头“是我连累大哥了。”
“啥屁话,一家子人!”张重山不快道。
卫鹤轩被叶珏带着再次来到张家村时已经有些晚了,没什么需要帮忙,东西都一箱箱装上马车,两个儿子店铺里的伙计们也来帮忙,到真是几分热闹几分喧哗。
村长在不远处抽着烟,半眯着眼心里不快。
他心里是觉得张家一家子人黑心肝窝囊废,惹了事就跑,好不要脸。
这张重山和张议天去找族长要迁出另办族谱的事儿,村长便冷嘲热讽,说话甚是难听。
张重山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族长心里也觉得村长越来越不着调。明明张家一家人越过越好,他们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得到村长照顾,租田便宜,张家人也和善。可偏偏王家的人把张家好不容易出的一个秀才害死,这村长还偏袒,王家那是正经人家?正经人家会把好好的闺女送出去做妾?
这些不说,这村长还是个没主见的,几家油嘴滑舌老奸巨猾的去找村长哭诉哭诉,说没钱那村长没脑子的就让张家人借,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了张家的钱转头还说张家的人坏话,佛爷都会有脾气,更何况他们家唯一的独苗好好的被害死!
族长重重拍向桌子让那村长闭嘴,脸色固然铁青不快,但到底是答应张重山一家的要求。
张重山他们家现在有钱了,就想好好过日子而已,却被那愚不可及的村长逼得离开村子真是,真是!
那村长还想说什么,却被族长家的几个儿子拦下。等事儿办妥,张重山送上厚礼,便带着张议天告辞。
族长看着厚礼重叹,到是村长冷笑“我倒以为族长为何要帮着张家呢。”
这话真是不客气,族长听着顿时怒极,抓起杯子就砸过去“若非你是非不分,懦弱无能,哪会让好好的张家迁出?现在张家固然落魄,可别忘了他家两个能干的儿子!他们两固然经商,可有钱!难保子嗣不会和张秀才一样是个会读书的!王家呢?王家算个屁都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也就是个不要脸的!把自己女儿赶着给人做妾不说,自己家的小闺女更是不要脸的勾引别人的契兄!你偏袒王家若只是畏惧官府倒也罢了,可你明里暗里就是在讨好王家!连做人的气度都没!还配做啥村长!”族长年岁固然不小,可中气十足吼的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听见“张重山敬重我们几个族里的老家伙,买了田租给我们村子里的人才四层租子,现在被别人逼着卖了田,卖给刁地主!现在我们要交七层租子!七层!这还不算,咱们村子里谁家没被张重山一家帮助过?谁家真有困难他不都义不容辞?你到好,把这人赶走了,真是糊涂!糊涂啊!”
“张重山一家哪有你说的这么好!”那村长被吼了顿时觉得脸面全失“他家就背信弃义,见义忘利的!前儿还让吴浩这种无赖来我们村子里收钱,现在有多少家连年都过不好?”
“他们活该!若非背后说人是非,拿着张重山的钱说他家不好,张重山这么稳重的人又哪会被逼急了去找吴浩?更何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别人家问你借银子,就不需要还了?”
“他张家会缺这几个钱?扔到官府的几百两都打水漂了,也没见他家眨眼睛的。还有镇上的铺子,房子都有多少套了?前儿买了头牛回来吃,你是吃着了?!”村长站起来就怒骂。
“他张议天家无缘无故死了个秀才儿子,还是独苗,若我我也要拼命!怎么许他王家谋财害命不许别人告状了?!你真是黑了心肝了!他张家人勤勤恳恳就算有钱了也就吃的比过去好点,住的还是往年的房子,衣服也不见有多好,你们这些愚蠢的就惦记着别人的钱!那些钱是张重山他们自己赚的,眼红个屁!有本事自己赚啊!我可听说你家那蠢儿子出去做生意可是被人骗了家当,他张重山两个儿子就是有能耐!能赚着钱。更何况他家若不好,当年娶进门冲喜的叶珏会年年想到他张家?知道张家遇难就把自己契兄请来?”说着连连摇头“罢了,罢了咱们村子也就罢了,好不了了!有你这样的村长,好不了了!”说着就摆着手回房。
把留下的村长气的那是...满脸涨红,一口气上不下来吐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