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无奈只能硬咬着牙爬起来继续干活,可这让叶老太更觉得自己骂得对,这死婆娘就是想要趁机偷懒。
而一旁叶勤瞧着一个屁都没,也不知道为自己生病的媳妇说句话。
折腾了一天,第三日林秀就没爬起来过,叶老太想要故技重施,现在可是春耕时,他两个儿子和两个宝贝孙孙都要送去学堂了,全家每年的钱财就指望这几亩地,若二房偷懒不干,那可不成,可谁知骂了许久可没用。最后便让王翠进屋去看看林秀死了没,王翠进屋时是各种嫌弃,毕竟叶勤是全家住最小最脏乱的。
可瞧见林秀昏死过去,便胆战心惊的探了探鼻息,幸好还活着,这才晦气的出门和叶老太说。
叶老太听着又骂了半宿,也没去管她,就让他躺着,没给请郎中。
往年叶勤和林秀两人就种了家里所有的地,后来叶珏长大了也能替他们分担一二,而叶珏也是有兄长的模样,并未让二弟叶鑫与他一起下田干活,最多打打猪草之类的,轻松不少还能出去玩玩。
可今年不同,叶珏不在了,林秀又倒下了。就算叶鑫只有十一岁,却依旧被赶着下地要求做的活不比他爹少。
做不好,就挨罚,没饭吃,这让叶鑫心里越发怨恨背信弃义逃离这个家的叶珏,丝毫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有多期盼这个哥哥早些滚蛋的。
可就算由这两父子一起干活,叶家也来不及全部干完。而且三儿子和四儿子回来说了学塾费以及两个小孙孙的钱,叶老太把家里的银钱箱子打开一看,心都愁死了。
推了推一旁只知道抽旱烟的叶安图“老头子,你瞧咱们家只有这点银钱了,刚好够给他们四个去读书,可再多却一点都没。三房的智睿和四房的智德瞧着就是聪明的料,可不能荒废,而老四的先生也说了,这次开春科考老四肯定能考上秀才!而读书可不止要学塾,这笔墨老贵的。”说着又皱起眉头不快的嘟噜“二房那没用的败家娘们不单单生了个白眼狼,自己也是没用的,这几天病了连点活都干不了!眼瞧着田里的还没照顾好,这可怎么办啊?你说说我怎么怎么命苦?别人家像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谁不是享福的命,可落到我头上就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叶安图吧唧了几口烟,努力的想了想无奈道“要不让老三别读了,回来帮个忙吧。”
虽然听着不开心,但叶老太也知道是理,老三不是读书的料,读了半天也没啥用“可就算这样,钱也不够啊。”说着重重拍了下银钱箱子“叶珏那个狗杂种就知道自己过好日子也不想想咱们家的日子有多苦!哼,这小贱货肯定将来没好日子过!”
叶安图听这话也连连点头“真是白养了这么多年,忘恩负义啊!真没看出他是如此心狠的。”
“哎,我听说叶珏那小杂种发了一笔横财,我们想办法借点怎么样?”叶老太的借肯定有借无还,借只是好听的“我们就让叶勤去借,做老子的向儿子去借钱,儿子难道还敢不借?”
爷老头听着也是心动,可一想到寒冬那次叶珏拉了两车的猛兽尸体就但颤心惊“你不要命了?那小子现在有多凶猛,你又不是不知道,前端是日拉了那两车的狼啊,黑瞎子啊,花豹子的尸体从咱们村都了圈,现在还有谁敢说他?”
叶老太的确顾忌这个,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了。可他不想动自己的钱,眼巴巴的就看着别人的呢。
如今叶珏日子越过越好,听说顿顿吃肉,衣服一直穿新买的好料子,这怎么能让叶老太不夜夜惦记呢?
每次听说那小子过的有多好有多滋润,就和猫爪的难受,扰心扰肺的,没一刻安生。
“我不管,先让他去借借,借不到我就去找村长去!或者告到衙门治他不孝顺的罪名!”说道最后,那也是叶老太赌气的话,农家的人谁敢去官府门前溜达圈,已经算是胆大的了,更别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