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很苦恼的样子,“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大的小的,一个个的都是磨人精!”
他的形容让杨芃笑出来,“怎么了这是?”
温凉坐起来,“你不知道,她刚才居然跟我说‘爸爸生气也爱我’,简直成精了。”他学着女儿的口气,又骄傲又头疼。
杨芃想象了一下,女儿这模样和温凉的无赖样还是如出一辙啊……
小七越长就越像温凉,平时遇见不认识的客人还能端出几分母亲杨芃的模样,可在熟人面前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祖宗,偏偏那张嘴皮子利索的要命,哄人的招数层出不穷。
尤其是在哄那个大她一岁的哥哥时,简直连温凉都自愧不如。他就看着自己那个傻外甥前一分钟还在为小七弄坏他什么新玩具气的不行,下一分钟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去给小七找她要吃的梅花糕了。
三周岁生日那天,杨芃给女儿换新衣服时,温凉光着上身躺在床上看两人的互动。
小七看了看赖床的爸爸,突然对着杨芃说,“妈妈,我三岁了!我在我的生命里又长大了一些!”
杨芃被这么高级的句子给惊到了,扭头看温凉,“你教她的?”
温凉正笑呢,摇头,“没,我女儿真是个诗人。”
小丫头竖着耳朵听大人的对话,听到爸爸的话,点头,突然就明确了人生目标,“妈妈,我长大了要当个诗人。”
杨芃给她换好了衣服,领着她洗了脸又把人放到儿童餐椅上,把面条放在她面前,“小七要当诗人就要多吃青菜多吃饭,这样长高长大了就变成诗人了。”
她看着眼前的菠菜,小脸一皱,“不要……我不要当诗人了……”
温凉正刷牙呢,闻言一口的泡沫喷到了镜子上。
依然也有摩擦的时候。
杨芃不会对温凉的工作提任何意见,也不曾埋怨过温凉陪她们母女俩的时间少。他在外那么危险,她不想让他工作时分心。
甚至小七半夜发烧了,恰值温凉出任务,她都不曾给他打电话,自己开了车送女儿去医院,一样把孩子照顾的很好。
可情绪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上总要有爆发,于是偶尔赶上杨芃每月那几天心气不顺的时候温凉和她拌几句嘴的话,她依然会对他冷暴力。
温凉那厮呢,自从见识过杨芃怎么把小七给生下来的场景后,又一直愧疚自己不能每天陪她,基本上对老婆是言听计从的,整个警队都知道温队长疼老婆疼的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
可如果也赶上每个月那几天大姨夫附体的时候,还真是敢硬气的跟杨芃顶嘴。
顶完了,看杨芃真不理他了,又后悔。
自己死乞白赖追到娶到的老婆,跪着也得哄好啊。
那次因为一点儿小事冷战了二十多分钟后,温凉受不了了,凑到她面前,“这事儿,是我不对……”
杨芃看都不看他。
温凉油嘴滑舌的,“嗯,好,知道了,你侧面很美,不过我比较想看你正面可以么?”
杨芃依旧不理他。
温凉伸手去拉她,被她一把把手甩开,“别碰我!”
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小七也跟着喊了一声,“别碰妈妈!”
两人循声望去,小丫头迈着小短腿跑到杨芃身边,推开温凉,“妈妈别怕,爸爸欺负你,我把他关到警察局去!”
温凉心说“你爸就在警察局呢”,到底借着女儿的脸面又求饶,“我们吵架会吓着小七的。”
杨芃抱着女儿,陪她玩了一会儿,最后没好气的跟温凉说,“进屋说。”
温凉如蒙大赦,赶紧跟着进了屋,顺手把门微闭,没敢关,怕小七找人。
她也是有些委屈,向来刚强的女人跟小七似的泪盈于睫,“你有什么说话太气人了。”
温凉看老婆大人哭了,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全都承认下来,“是是是,我太气人了!以后我再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别生气,直接上来用嘴堵我行么?”
他胡说八道,杨芃破涕为笑,其实一般是她先说了什么话,他顶嘴而已,“那你听到我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干嘛不直接用嘴堵我。”
温凉看她笑了,过去拥着她,“堵你干嘛?你说什么我都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