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负手站在柳树下,经过上次解毒,苍白的病色似乎有些好转,此刻看起来,乾坤朗朗,冷如松竹。
“妙妙过来。”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几分傲娇的意味…
尉迟恭在旁更加了把劲,“微臣正与薛大人商讨要事,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这些天,陆蘅被天子留在宫中,商议各州各郡的驻兵事宜,而谢丞相亦上书言表,各执己见。
“说完了,到骊霄阁来,不许耽搁太久。”陆蘅下了命令才离开。
薛妙妙怎么觉得那眼风里,含着一股子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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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霄阁在南边,乃是专供王侯将相在宫中安置的宫舍。
刚迈过殿门,就感到腰肢被一双大手禁锢住,抱了进去。
殿门砰地一声关闭,略带冷厉的荀草气息围了上来,“不许和旁的男子交往甚密,尤其是尉迟恭。”
薛妙妙抵着他的胸膛,被困在大殿的抱柱上,很识时务的点点头。
陆蘅的面色终于有一丝柔柔,这才携了她手,往殿中走去。
“本王已经向太医署说过,换掉之前诊病的御医,要妙妙过来调理。”他笑的极是腹黑,偏偏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带着浓浓禁、欲气息的模样。
闷声坐在身边许久,薛妙妙忽然真诚地扬起小脸儿,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咱们已经这么熟了,将军千万莫要难为情…您的隐疾,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陆蘅素来沉稳的脸容,渐渐现出崩坏的迹象,他徐徐转过头来,幽瞳越发深邃。
然而这个玩笑一出口,薛妙妙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陆蘅身形利落潇洒,这就绕了过来,一把将她捉回来,按在膝头,唇舌厮磨,“如此,本王不妨让妙妙见识一下好了。”
挣扎着,似乎就要解衣衫。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她死死护住领口,“这是在皇宫里,万一有人进来撞见我这御医的脸往哪搁…”
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儿,陆蘅凤眸微眯,“本王心悦御医薛大人,改日禀明圣上,求他做个媒也好。”
“千万不要!”薛妙妙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计划才刚刚起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但陆蘅的脸色随着薛妙妙这坚决的回绝,而冷硬下来,之所以能忍到现在,便是不想违背她的意愿,他的妙妙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想等到有一天,让她心甘情愿。
而更有一重原因,那便是催欢散余毒发作时,他自己无法控制高亢的欲念,害怕因此伤到她。
但,看着怀中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态度,陆蘅只觉得胸口闷得紧,有种无处释放的情绪。
理不清楚。
感情线大条的薛妙妙,并不知道他的用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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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太医署任职之后,白日里便忙碌起来。
除去按例给各宫娘娘请脉,余下的时间,薛妙妙便在太医署内翻看典籍医书,不断汲取新的知识充实大脑。
那片肥沃的黏土地,最适宜种植金银花、紫苏、红花等花叶入药的药草。
所以第一批播种,就选了金银花和红花两个品种,先劈出两亩试验田,自己亲手打理,观看培育情况。
晚间会在怀庆堂替陶伯坐诊一个时辰,令她意外的是,唐青青也跟到了怀庆堂,说要跟着自己学诊病。
不久之后,秋桐和唐青青因为志向相投,脾性相投,竟然成了闺蜜。
而唐青青对薛妙的中意,秋桐自然也看出来了,私下里也拉着薛妙妙劝了几次,让他别错过好姑娘。
俨然是家姐的身份口气,薛妙妙不好严明真相,只能一味地找借口推辞。
七月流火,仲夏末,薛妙妙的两亩试验田成功地冒出金银花茁壮的植株时,正赶上宫中举行消夏宴会。
诸位爱臣良将皆要到场,而身为御医,薛妙妙自然也在宴会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