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枚骨钉散落在外衫旁边,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薛妙妙身段柔滑,游了过去,抓在手里,仔细地搓洗着。
便在她全神贯注之时,不曾发觉,树林中有沉沉的脚步声,正危险的靠近。
因为催欢散而浑浊迷乱的凤眸,透过层层密林,隐约看到了湖边那一抹游动的人影。
而少女天然的体香,无疑是一剂强烈的催化剂。
陆蘅原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意志,因为那女子不经意地撩起水花,露出藕白的手臂,挂着水珠子往下滴落。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好闻的淡淡药草香气,刺激着所有感官。
眼前浑然不觉的女孩,精致秀美的侧脸,在月光疏影里,美得令人心慌。
而陆蘅只觉得眼前景致美丽不可方物,却记不住她的脸。
然而等薛妙妙有所察觉之时,毫无防备的便被人从湖底猛地抱住,一丝不/挂的身体用力撞上了发硬发烫的胸膛。
她回眸,只能从阴影里判断出这是个男人!
因为受惊过度,她在水底不停地挣扎,却被男人强健的手臂锢住腰背,只有双腿在水里扑腾。
她刚想要开口叫喊,来人已经先一步,重重封住唇齿,将所有的呼喊化作含糊不清的呜咽。
薛妙妙只觉得脑袋发懵,浑身因为陌生的侵犯而止不住的颤抖,偏偏轻薄自己的男人却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放肆。
略显凌乱和粗重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滑到脖子里。
温热的水更成为良好的催化剂。
“你是谁…如何进入山谷的…”薛妙妙含糊不清地质问,用手推他,却被男人单手握住,反剪在身后。
这个时候,薛妙妙才意识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
陆蘅已然被药力催红了眼,满眼满心的,都被怀抱中柔软的女孩所占据。
头顶的月光明晃晃地映照在山谷里,刻骨的缠绵就像最烈的鸩毒,驱使着他义无反顾。
男女力量的悬殊,薛妙妙根本无从反抗,只能予夺予求,火烫的触感,每到一寸,都让她因为陌生的情潮而慌张害怕。
虽然记不住眼前女孩的长相,但那温柔馨香的触感,只要一沾上,就想要刻进骨子里,再也忘不了。
咬着她的耳珠,陆蘅已经极尽忍耐,不顾女孩的激烈反抗,便将攻破最后的防线。
他沉迷着,往下咬去,垂眸便看见了女孩蝴蝶骨上殷红的一朵刺兰。
在白皙的皮肤上妖冶而圣洁,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上去,流连辗转,“别怕…过了今夜,我带你走…”
隐忍的安抚,薛妙妙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在男人最后的侵犯时,两枚幽幽的骨钉,顺着她手掌的力道,贴住男人的后腰,猛地打了进入!
陆蘅极其痛苦地一声低吟,身躯巨震。
骨钉入肉,深深地钉入他的后腰,正冲在肾少阴之脉上!
催欢散强大的效力,被这股力道硬生生冲撞逼停,陆蘅只觉得一冷一热,痛苦难当。
臂弯里的女孩似乎受到惊吓,如鱼一般灵活地沉入水中,趁机游走。
强忍着疼痛,气息散乱,恍惚中,便见那道柔美的身影又游了回来。
轻轻地靠近,带起一阵异香。
混乱中,陆蘅卷起衣衫,将女孩一并裹住,疾步掠出了树林。
直到离开凤凰谷几天后,陆蘅才看清了被自己带出谷的女子,她蝴蝶骨上,却刺着一朵合欢花。
而不是刺兰!
徐婉对陆蘅一见倾心,深陷泥足,但这温存不到几日,便烟消云散。
出谷之后,当陆蘅问起她的名字时,徐婉想了想,悄悄地改了字,变成了徐怜。
世间,再也没有凤凰谷神女徐婉,只有后来被皇帝看上的绝色美人徐怜。
催欢散的效力遇上骨钉至阴之物,将无处可发的*冲撞入少阴经脉之中,一枚骨钉入得太深,军医也束手无策。
是以每月至阳之日时,然陆蘅的毒便会周而复始地发作,除非与人交合才能缓解症候。
只是不知为何,经历过伽罗湖畔那一夜,再看其他女子都如何也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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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伽罗湖所发生的的一切,薛妙妙事后如何也想不起来的,只有若有若无的记忆。
却不知道是桑温给她下了忘忧散。
祭祀大典突遭变故,神女被外族人所掠走,当晚,百里草药林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族中人从未见过如此疯狂残忍的报复手段,只是为时已晚,引狼入室。
但好在凤凰谷自古可出不可进,那人并没有再回来,而新任神女随他一同不知所踪。
桑温大病一场,两族群龙无首,陷入恐慌之中。
最终由祭婆出面,特允桑温再继续掌管一年,明年再推选出合适的人选。
第二年,温桑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乃是心病,无药可医。
桑温临死前,将仙女洞密室钥匙的线索告诉了她,但只有很模糊的两条。
钥匙在神女徐婉手上,被一同带出了凤凰谷,去往大燕都城。
徐婉蝴蝶骨上有一朵合欢花刺青,左胸前有一颗朱砂痣。
薛妙妙没有见过徐婉原本的样貌,这两条线索实在如大海捞针。
夏至时,薛妙妙被推举为医脉神女,破例接管族中事务。
也是那一天,淳安侯尉迟恭,成为了伽罗湖的祭品,薛妙妙这才知道,去年此时那一场突然而来的疯狂缠绵,究竟是为何。
只是这一次,她已经有足够的冷静。
放走了尉迟恭,薛妙妙整理好行囊,悄然离开了凤凰谷,独自踏上了中州大燕的国土。
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去完成桑温临终时托付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