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统领大人,派出去的游骑兵回报,后面没有发现西凉追兵的影子,周围路上也都平安无事,没有任何的异动!”一名骑手疾如闪电般的来到牛车附近,离着还有十几步远就非常恭敬的跳下战马,行过军礼后,向车内大声汇报起来。
“好,让弟兄们继续戒备,那怕离雁门关还有一步远,就绝不能放松警惕!”牛车内响起萧逸那微微有些含糊的声音,看来虽然能够说话了,但他的舌头还是没好利索!
车门帘一跳,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就探了出来,自从被吕布那只涂抹了狼毒花的毒箭所伤,萧逸的整张小脸就肿的和猪头一样,虽然及时的外敷、内服了解毒的药物,但要想彻底去除毒素,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更为可恨的是,中了狼毒花的毒,除了面部肿胀,舌头发僵,直流口水之外,伤口还不能见风,万般无奈之下,萧逸只好离开了风驰电掣的马背,坐到这辆行驶缓慢的牛车上安心调养。
看了看周围一马平川的地势,萧逸摇了摇头,这里无险可守,并不是一个合适安营扎寨的地方,虽然周围没有发现敌情,可每次萧逸还是尽量选择好的地势驻扎人马,对董卓那样的老狐狸,绝不能放松丝毫的警惕,古人常说:百里之行半九十!越是抵近雁门关,就越要加紧小心,他必须完好无损的把弟兄们带回去!
“告诉弟兄们,加速行进,到前面找一块山坡再扎营,另外今夜的岗哨数量加倍,所有休息的士卒也要和衣而眠,兵刃绝不能离手!”虽然说计划话就会觉得腮帮子疼,但萧逸还是详细的下达了如何扎营的命令。
“诺!……”
随着军令的传达,大队人马的行进速度立刻就提了起来……,车辚辚、马潇潇,平安回家才最好!
牛车上除了萧逸之外,还有一个伤号,那就是倒霉的弓箭手小斌,自从被萧逸像打猎一样从树上射下来后,小斌就成了玄甲军的俘虏,好在萧逸那一箭虽然凌厉霸道,但万幸没射在要害部位,经过军医的小心调治,小斌终于活了下来。
作为一名俘虏,小斌早就做好了被虐待致死的准备,在西凉军营里的时候,那些俘虏的悲惨经历他可是没少看到,吃的是猪狗食,干的牛马活,不但要受苦受累的喂马喂牛,打扫卫生,修筑营盘,等到有战事的时候,这些俘虏还要作为炮灰死士,冲杀在最前面,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试探敌人的虚实,去填平敌人的壕沟;可以说,如果一名俘虏兵能平平安安的活过两个月,那就足以自傲的跑到山顶唱歌了。
不过眼前的情况与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萧逸一声令下,伤势未愈的小斌被直接扔到了牛车上,然后两个人的生活起居就完全被捆绑在了一起,萧逸吃肉,小斌吃肉,萧逸喝酒,小斌喝酒;萧逸喝药,小斌跟着喝药,在所有待遇上,这两个伤号是完全一样的。
只是当萧逸呼呼大睡时,小斌却彻底失眠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萧逸为何会善待他,说萧逸天性善良,这话估计连鬼都不信,‘鬼面萧郎’在战场上横冲直撞,杀人如麻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目睹过的,可眼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呢?甚至就连他身上的贴身匕首都没有搜走,就不怕自己会他熟睡之机图害他吗?
一天,两天,三天……,想了整整七天的小斌还是没想楚里面的原因,但他却弄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士为知己者死!
命溅如草芥一般的他,能得到一名将军如此的看重和信任,同车、同食、同眠,这些完全值得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报答!
于是从第七天开始,伤势已经愈合大半的小斌一改往常颓废的心态,再次拿起了自己心爱的弓箭,顶盔贯甲,腰胯长刀,每日里就站在牛车的车辕上,承担起了一名亲兵的责任,而且任劳任怨,风雨无阻,这一站,就是整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