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那这病危通知书,你们可以签个字吗?”见到王树兵似乎有些不行了,那个大夫转而向我和爷爷求助,她倒是够镇定的,只想着把病危通知书签好,根本就不去顾忌别人的心情。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因为这种在特危病房值班的医生,顾忌早就看惯了生死,若是每次死人都慌乱成一团,反倒是不太好了。
“对不起,这个病危通知书,我们无权签字,您还是找树兵签吧。”爷爷对那个大夫道,“我们现在想进去看看病人的遗体,不知道可不可以。”
“这个——”那个大夫由于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你们进去吧,不过,估计这病房马上就得誊出来,还有病人等着要用呢。你们家这位先生的状态不太好,你们能不能配合我们,对他劝解一下?”
“对不起,这个我们爱莫能助了,我们现在的心情也很哀伤。你们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所以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你们吧,我们就先进去了。”爷爷说完话,拉着我就进了特危病房。
病房里此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估计医生们发现病人已经没气了,所以也都撤了,只留下一个在门口等病人的家属过来。
爷爷进了病房之后,一看里面无人,不觉是点了点头,随即把门一关,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迅速来到了病床前,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了开来,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把金针递给我道:“从天灵开始,中枢十二大穴!”
听到他的话,我连忙接过金针,然后则是掀开病人身上盖着白布,准备给她下针。爷爷的这一手针法,并非是解煞的,而是镇魂的,意在把女人尚未散去的灵魂收入体内,不致外泄飞散。
这个方法也是祖传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虽说从来没有实际使用过,但是由于经常对着木偶人练习,所以手法还是很熟练的。
当时,女人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我们进去之后,也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只想着怎么救急,所以,当时我掀开她身上盖着的白布时,动作也是有些粗犷,一下子就把白布都给掀开了,然后随即我就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体竟然是一丝不挂的。
立时,一具雪白的身躯映入眼帘,女人正直风华妙龄,身上的肌肤细腻,凹凸有致,无论怎么看,都称得上是尤物一个,当时我正站在她的头部,而她此时则是正半张着眼睛,面上带着恐惧和不甘的神情,虽是失去了气息,但是却让人感觉到真切的怨念。
当时,我的目光有些下意识地往那女人的身上望去,眼睛不自然地扫过她的胸脯,正看到一对丰满的半圆形隆起,上面两颗略黑的头子,随即当我看到她的小腹,发现已经微微隆起,正是怀孕的情状,当我的眼睛越过她的小腹,准备再继续往下看的时候,猛然间感觉有人在看着我,抬眼看时,发现爷爷正在盯着我,不觉是脸上一红,连忙低头开始扎针。
爷爷倒是也没说我什么,他眯着眼睛站在那儿,很专注地看着我的动作,我每扎一针,他都会具体地指导我,同时对我的手法表示赞许。
“不错,看来你出来这些年,并没有荒废掉祖传的这些活计,”爷爷点了点头道,随即让我把那三寸金针一律扎到底,尽量不要让金针的末端露出来,以免被那些医生发现,等下指不准还要控告我们虐待尸体呢。
金针扎好之后,爷爷又看了看那个女人,随即皱眉道:“果然煞气浓重,不过这会子也没时间解除了,先让那个男的把她运回家去吧,到时咱们再想办法。”
听到爷爷的话,我禁不住是微微侧眼,用祖传的那种观察阴气的办法,向那女人的身上瞟了过去,一看之下,赫然发现那女人的身体,在我余光之中,竟然呈现出了铁青的颜色,那种感觉,就好比她是被活活冻死的一般。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状况,一时间,有些目瞪口呆。幸好爷爷很镇定,立刻又帮女人盖上了白布,然后拉着我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有些回转过来了,此时正抓着病危通知书,坐在走到的长椅上哭着。
见到这个状况,爷爷连忙走了上去,一拍男人的肩膀道:“树兵,赶紧签字吧,时间不多了,我们先把小绵带回家去吧,她走得突然,连身衣服都没穿,我们要给她收拾一番,让她光鲜上路才行。”爷爷说完这些,随即附在那个男人的耳边,低声快语道:“你速度快一点,指不准还有救!”
听到爷爷的话,那个男人不觉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即一把抓住了爷爷的手,神情很是激动。
那个男人刚要说话,就被爷爷打住了,同时对他使眼色道:“速度!”
“是,是,大师,我听你的,我听你的!”那个男人三两下把病危通知书签好了,随即把笔和纸,往那个大夫手里一丢道:“我现在要带我太太回家去,希望你们院方不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