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说话间,真的给程主一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到了这时,程主一大约了解了情况,不觉皱了皱眉头,先观了观那小兵的面相,发现他印堂漂浮黑色,很显然是沾染了晦气的原因,但是却并不致命,于是对他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你再给我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接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后来第二天我醒了,才听人说,王老二死了,那手也找不到了。这些事情,还都是后来天亮了之后,大家壮着胆子回去查验情况发现的。当时太爷得知了这个事情,气得把桌子都快拍碎了,说我们没事瞎捣鬼,害他白白给王老二家里赔付了不少安葬费。后来大家口风一致,都说看到了,太爷也没办法,就找来那个狗鞑子商量,把我们这伙人都换掉了,不再负责看守监房了。但是,他们新换的那批人更糟,这不才没两天,就又死了一个,说是掉井里死的,不过我跟你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那人捞上来的时候,身上都没穿衣服,全身都是青紫色的,两眼张得鸡蛋大,面上的表情吓死人,像是笑又像是哭,根本就没法看。”小兵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还有两个人,听说是和那个死掉的人同班值更的,人都吓迷糊了,疯疯癫癫的,只会傻笑,跟那个刘秃子差不多,现在都被狗鞑子偷偷关起来了,也不知道咋样了。”
“那监牢里面有多少人?”程主一皱了皱眉头,琢磨着怎么就这些值更的兵丁出了事情,里面的囚犯反而没有出事呢?
听到程主一的话,那小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对程主一竖起了一根手指。
“就关了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刘秃子?”见到小兵的举动,程主一不觉是惊讶地问道。
“嗯,”小兵点了点头,低声道:“本来这个事情不能说的。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个事情其实是我们太爷的主意,他老人家的胞弟在西北的枣山上面开了个矿,需要人手干活。然后咱们太爷琢磨着这些犯人关在牢里白吃饭不干活,倒是自在,于是就全部给戴上脚镣手铐,赶到矿上干活去了。说不得让这些为非作歹的东西好好吃一番苦头。那个刘秃子是要问斩的,又是个疯子,所以就没送过去,牢里十几间屋子,就关他一个人。就是平时上头来巡查了,来不及把那些犯人赶回来,也都是我们几个人换了衣服进去充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