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岑二娘一个人待着,此番与安三少闹了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冷战,思想难免越发钻牛角尖。她胡思乱想一通,也不知自己何时流了眼泪,更不知她是怎么睡着的。
梦里,她梦到安三少去外面又寻了个真爱小妾回来,搂着她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岑二娘直接被气醒,红着眼眶,咬烂了被角。
想着等天明,她要穿戴整齐出去,把安三少逮回来。绝不给他招蜂引蝶,另觅新欢的机会
至于她的伤,反正都已经结痂了,稍微出去走动一下,应该没有大碍。师父也说过她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只是安三那家伙担心她扯裂伤口,非要让她再多躺躺。
怎么老是想到那个混蛋岑二娘气恼地张嘴,用力撕咬被角,将被套弄坏,把里面的棉絮都咬抓出来了。
再说那日傍晚安三少摔门出来,才走到院门口,就叫急得满头大汗的安竹和安松拦住,两人一人一边拖着他的手,嚷嚷着“小少爷又哭了,老太爷命我们寻您呢”,要拉他去哄臭小子。
安三少眼珠子一瞪,高喊一句:“让他哭谁理他”便甩开安竹和安松,气呼呼地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与几个亲兵一起,骑马去了城外军营。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和闷气,又不能对着妻子和幼儿发泄,便连夜去军营,让人吵醒了一干小将。将他们拉去校场,让人点着火把灯笼照明。他轮流与那些小将切磋武艺,把火气都融在拳脚中,撒在那些无辜的小将身上。
安三少的拳脚功夫虽好,但也不是无敌的,军中比他武功好的小将,不是一个两个。但他们的官职都没他高,背景没他硬,不敢真伤了他。
与安三少过招的那些小将,都束手束脚的,不敢出真章。全部控制着力道,还花心思不着痕迹地放水,让安三少打得更痛快,赢得更舒服。
无辜被吵醒,紧接着被暴打的他们,心里泪流成河。想着等总督大人出够气,回头一定要找他要几日伤假和一笔养伤银子,出营去城里潇洒潇洒。
这一年到头的,光剿匪、治乱民、打劫恶富了,还没有闲下来好好休息过。如今已入冬,外面那些悍匪、乱民和恶富,也基本被他们收拾得七七八八,全都猫着不敢动弹。
也是时候停下来,进城的进城,归家的归家,好好轻松一番。
安三少还不知自个儿手底下那帮心思活络的小将,都在算计他。他接连揍“倒”三十多人,自己不轻不重地挨了几下,终于出够气,力竭而倒,四脚朝天地躺在校场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呼呼喘着热气。
“大人,您还好吧”安三少常带的两个亲兵,急匆匆地跑入校场,一人架着安三少一只胳膊,想要把他撑起来,去找军医。
“无碍。”安三少甩开他们,气喘吁吁地站直,黑脸冲地上躺尸一片的手下败将们道:“都给我起来装什么死是不是还想挨揍”
众人翻白眼,无语望天。
杨家一个被安三少打得鼻青脸肿的世家子,这时苦兮兮道:“大人,您瞧我都成这样了您还忍心对我下手么家里母亲前儿才派人传信与我,说是让我过几日回家相看姑娘”
杨泽欲哭无泪道:“您瞧我这一副尊荣,回去不是要把人姑娘吓跑吗大人啊求您网开一面,给小的一条生路吧再揍下去,我就要毁容了”
“您倒是娇妻幼儿在怀,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愁了。我可是都二十了还单着”sjgsf0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