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三少叮嘱岑二娘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累着自己,回到岑家也别忘了和他写信。
他要求岑二娘每隔一日,便派人与他送一封家书,告诉他自己做过什么。还说她想要什么,也都告诉他,他会派人替她寻找。
岑二娘看他啰嗦个不停,皱眉嗔他:“行了还写什么家书你每月有五次沐休,月底能休三日,咱们一月能有四五次会面的机会,写家书做甚不是瞎折腾吗我哪里有那闲工夫”
“夫人,别生气。”安三少拉着岑二娘的手,软言软语道:“你不想写就算了。我给你写,你看就是。成不”
“随你。”
岑二娘被马车颠得昏昏欲睡,但小腿和腰背酸疼,想睡又睡不着,心情很是暴躁。但计大夫说了,孕妇若时常生气,对腹中孩儿不好。她努力想些轻松愉快的事儿,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怎么想,还是不开心。
安三少看她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中很是担忧,低声问她:“可是有哪儿不适要不要我去后面那辆马车,叫大师来替你瞧瞧”
“不必。我只是腰酸腿抽疼,没什么大碍。师父长途跋涉,也是累了。这等小事,何必劳烦他老人家。”岑二娘对他道:“你替我揉揉就好。”
“好。”安三少熟练地给岑二娘按揉。
岑二娘刚被诊出有孕那会儿,胎象不稳,肚子时常抽疼,他曾专门向计大夫学习过,怎么给孕妇按摩,缓解其不适。
岑二娘将头靠在安三少肩上,慢慢睡了过去。
安三少给她按揉一阵,见她睡熟,才停下,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她面含柔笑的清美睡颜,自己也不禁粲然。
但想到自家长辈做的那些糊涂事儿,偏偏叫他那难缠的大舅兄撞破,以他大舅兄的性子,回去后,肯定要在岳父岳母面前,给他上眼药。
这次去岑家,怕是有些难熬。他得想个法子,稳住岳父岳母,还有那个总是想拆散他和夫人的大舅兄,不然今次的与夫人暂别,很可能变成永别。
安三少苦思冥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只打算见招拆招。
夕阳西垂时,岑二娘一行人终于抵达安坪镇,停在岑家大门外。
听门房说儿子和女儿、女婿都回来了,还在用夕食的岑二爷和林氏丢了碗筷,相扶着大步跑去门口,迎接岑二娘他们。
众人相见后,自是一阵寒暄。
岑大郎让玉墨带人归置他们的行李,又叫芍药扶着疲倦的卜算子大师去他的房间休息。随即一手扶着岑二爷,一手扶着林氏,去了岑二爷的书房。
他打算好好告安三少和安家一状,他心想:若是能说动父母拆散妹妹和安三少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