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此场景,眼角抽了抽,同情地飞了一个眼神给腿肚子开始打颤的安三少。很淡定地与他们夫妻见礼,然后说起那个独眼龙的私库。
安三少听到百十万两这个数字后,人都呆了呆。随后愤愤地曝出一句:“一个深山土匪,都比我这总督大人还富早知道当土匪这么有钱途,当年我还考什么科举,做什么官直接落草为寇去”
“你后悔了晚了给我蹲好别说话”岑二娘凉凉瞟他一眼,一鞭子抽在他身侧,溅起无数灰尘,呛得安三少咳了咳,头上的水漫出了一半,打湿了他的头。
沁寒的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染湿了他的脖子和双肩处的棉衫。初春的山谷还是很冷的,那凉水冰得安三少一个激灵,猛然站起身,头上的碗一下掉落在地。
安三少望着那个打翻在地的碗,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极大娱乐了梅副官。
梅副官隐秘地乐了乐,没有笑出声,他低着头,默默大笑:安霸王也有今天活该夫人真是威武霸气从今后,夫人就是他的偶像。以后安霸王再欺负他,他就向夫人告状,揭他的短。
“碗掉水溅,重来。”岑二娘冲侍立在帐篷门口处的护卫喊道:“安七进来给大人换香”
“是,夫人”安七绷着脸,一脸悲苦地进门,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笑意。怕被小心眼的安霸王看到,事后报复。他迅捷地掐掉那根燃烧了一半的香,从旁边的箱子拿出一根新的点燃插上,然后疾风一般退出了屋子。
岑二娘捡起地上的碗,重新在桶里给安三少盛了一碗水,放到他头顶,冷酷无情地对可怜巴巴看她的安三少道:“继续蹲”
梅副官看着安三少做出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孤狼一般落寞悲凉的晚娘脸,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笑意,噗嗤大笑开。
安三少阴冷地瞅他一眼,梅副官顿时识相地告退。把空间留给那对总是折腾不断、鸡飞狗跳不断的夫妻。
“夫人”安三少嗲着声音,谄媚地唤岑二娘:“师妹人家真的知错,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气”
“消不了。”岑二娘面沉如铁,低头翻手中的医书。连眼神都不送安三少一个:“安静我要看书。”
在梅副官进来前,安三少已经蹲了两个时辰,蹲息了三柱粗香。按照岑二娘定下的标准,他还得再蹲息三柱,也就是两个时辰。
可他这会儿腿已经开始打摆子。稳不住了。
他从昨夜到现在被岑二娘轮番折磨了大半日,精神和身体都已疲惫不堪。安三少见岑二娘对他冷漠,若非必要,都不带瞧他一眼的。他说什么,她都叫他闭嘴,不然又要飞金针堵他的嘴。
真是受够了
安三少霍然站起,一手丢开头顶的碗,一脚踢飞胯下的香,几近崩溃地朝岑二娘吼:“岑清芷你别太过分不过是唬你一唬,我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得受你这些罪你”
“我过分你受罪”岑二娘埋首,冷哼一声:“哼既然你受不了,咱们马上和离就是”
总归他不觉得他装死吓唬她有错,那她说和离吓唬他也没错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