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嫂子背着她哂笑着瘪嘴:这小公子什么眼光这些孩子哪个差了都是安坪镇顶好的人才他们都是牙行精挑细选出来,花大价钱请教书先生和礼仪嬷嬷精心培养,专为大户人家准备的。他居然都没怎么看上眼睛都从头顶长到脑后勺了
张二嫂子见岑二娘选了半天,只点了两个丫头,一个小子,问她:“二公子不再多选几个林四爷昨儿说您家里要六个丫头、五个小子呢。您再瞧瞧,这些孩子都识字,举止也大方得体,带在身边多体面他们办事还很利索外面的大户人家都争着要呢”
刘四嫂子也颇骄傲自矜地鼓吹道:“不瞒您说,今儿下午我和张二姐姐还要带他们去钟家、钱家和周家。若是您错过这次,下次再要寻,可找不到这么优秀的了。二公子,众所周知,咱们咸安牙行是安坪镇最好的牙行,若不是咱们背后有安家把持,手里可握不到这么好的人才。我敢保证,错过这些孩子,在安坪镇您也找不到更好的。您就别太挑了。”
岑二娘也明白那两个媳妇没说假话,在安坪镇这个偏远之地,她眼前的这些人,确实可被称为仆役界的优等品。可在她眼中,这些丫头小子都差得远。但岑府新立,的确需要服侍的人,她兴致淡淡地在矮子中选高个的,又挑了一个丫头和两个小子。
最后她共买了三个丫头和三个小子,那三个丫头分别叫芍药、杜鹃、蔷薇,年龄从大到小依次为十二、十三、十四,一个丫头二十五两;三个小子分别叫常书、常墨、常砚,年龄依次为十、十二和十四,一个小子三十两。
岑二娘总共付了咸安牙行一百八十两白银,其中有十五两银子,是牙行替她去官府跑办这些丫头小子卖身契和户籍的手续费。
岑二娘也不吝啬,她让刘张两个媳妇多等了近一个时辰,耽误了她们不少时间,便一人给了她们十两银子的辛苦费。乐得那两个媳妇眉开眼笑,连连拜谢奉承岑二娘。还说若以后岑家再需仆人,只管叫人联系她们,她们一定把最好的人才留给她。岑二娘微笑着应了,目送她们欢笑着离去。
岑二娘刚送走那两个媳妇,被她派去安府的章姓镖师骑马归来,他一脸喜意地进偏院,告诉正在给新买的仆人训话的岑二娘,安家和周家决裂,如今和岑家重又交好。
岑二娘闻言,心情轻松不已。她搁下众人,进屋去把好消息告诉林氏,也让她欢喜欢喜。若是从前在弘安府,她定会鄙视安二老爷这样喜怒无常、朝言夕改的人,眼下却很欣赏他的改变和明智。
在安坪镇,只要安家与岑家交好,他们就不用怕有人上门惹事。至于周家,哼与他们相隔大半个镇子,就算周家真带人过来找茬,相信就近的弘威镖局和安家,都不会坐视不理。陆铭司可是根聪明的墙头草,自然知道往哪边倒。
岑二娘拿钱给章镖师,让他出门去酒楼打包了一大桌好酒好菜回来,她、岑三郎与其余几名守护他们的镖师,一起用了一顿丰盛的午膳。
林氏也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粥。
就连那新买的六个仆人,每人都得了岑二娘二两银子的赏,喜得他们个个好话不停地向岑二娘表忠心。
月上柳梢了,岑二爷、岑大郎、赵樾、林四爷和陆铭司,个个醉醺醺、一脸傻笑地被同行的镖师们,扶着出了安府,往香林街分局走去。
他们五个今日和安二老爷、安泽以及后来赶到的安二老爷的二女婿钱桉,同桌饮酒。大家都有意和彼此交好,席间自然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最后几人全部醉倒。就连年纪最幼的岑大郎,都被钱桉和陆铭司哄着喝了几碗陈年梨花酿。他酒品很好,和岑二爷一样,醉了后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坐地在一旁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