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对行走江湖的镖局和镖师的生活,也充满了好奇。因而他不像周大老爷、周二老爷等人,围着岑家父子三个团团转,只抓着林四爷、简三爷、洪大宝、晋老头四位大镖师说话,还将他们引入了他和妻子钟氏布置的花厅,以便彼此能清净地叙话。
岑大郎推开花厅的大门进去前,心底盘算着:得和林四爷通好气,说服他带人继续护着他们一家远离周家,先去外面找家客栈住下,过几日,等他们一家找好院子安顿下来再离开。不过,在此之前,须得设法摆脱周家这个泥潭。
岑大郎趁周三老爷忘我地同简三爷、洪大宝聊天时,拉着林四爷到花厅最深处的一处僻静的凉棚下说话。他们二人和其余几人相隔甚远,也不怕周三老爷听到他们的对话。
岑大郎把自己的要求和林四爷提了提,并大方地开出一人一日五两银子的价钱,并说只需五六位镖师看护他们四五日便成。
林四爷想也没想,当即和岑大郎击掌,表示同意。
岑大郎给的价格可不低相信随行的镖师,没有不愿意做的。反正他这趟带了十七八名镖师过来,匀出五六个去岑家也不碍事。
此番,他带着镖局里最能干的十几位镖师来安坪镇,护送岑家人只是顺便,他们主要是来这边进山寻宝。
春季天暖了,安坪镇附近几座大山里闷了一冬的野兽,也纷纷开始出洞活动,还有不少珍稀的药材也都焕发了生机。大山里,到处都是宝他和兄弟们,自然要进山去掘金。
两年前,他与简三爷、晋老头和另几个镖局的兄弟,兴致突发,和当地的几位猎户在春季时,进了安坪镇附近的几座大山,在山里待了半月出来,带出不少山货和药材,运回湛州府城一贩卖,每人分了三百多两银子
大家尝到了甜头,之后每逢春天,都会进山活动。今年已是第三次了。进山赚得多是一回事,最重要是的兄弟们能和一些山下没有的大家伙搏斗,尽兴的同时,也锻炼了身手。
安坪镇四面环山,山里物产丰富,但那些大山,大多被安家、周家和钟家三家大户瓜分了。这三家人为了大山的管理,还自行组织成立了镇公所,由三家之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辈和最能干的年轻人主持。
镇公所立有规矩,非安、周、钟三家的村民和山民,以及外来人员,若想进山打猎采药,进山前每人须得交五吊钱的入山费。不交银子入山的人,被山里巡逻的安周钟三家的护卫逮着了,将会被重罚。
从前有几个不信邪的猎户,偷偷进了山,结果被巡林护卫抓住,捆下山,带到安坪镇人口最密集的南城广场上,被公然杖毙。那几家人不服,遣人写了状纸,把安周钟三家告到了清安县。县老爷却说他们诬告,还罚了那几家五十两银子,打了敲鼓告状的那几名猎户的亲人各二十大板,将他们逐出公堂。那几家人没了家里的顶梁柱,还赔尽了家财,从此一蹶不振。有两家的老人,甚至沦为乞丐,不久后饿死街头。
此后,再没人敢挑战安周钟三家的权威,所有人都对镇公所畏惧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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