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柏年近二十,身高七尺有余,猿背蜂腰,身形壮实。他少时进入岑府,跟在岑大郎身边后,便一直有随梧桐院的武师父们练武。他的习武天赋高于岑大郎,又比岑大郎更有恒心和毅力,几年下来,也算孔武有力,一身腱子肉又铁又硬。
岑二娘年纪小,身高还不到立柏肩膀处。她这一撞,偏生又恰巧撞到立柏背心的那根脊柱,膈得她额头生痛。
“二姑娘,您可还好很疼么”立柏心疼地看着帷帽被撞飞了的岑二娘,额头冒出一个微微凸起的红包,感觉那包好似长在了他心上,又麻又疼。他看岑二娘皱眉揉额头,很是自责:“都怪我没长眼,作何停下连累姑娘受伤”
“行了,立柏哥。”岑二娘被立柏逗笑:“我们本来就要来这儿,你不停在这里,要往哪儿停不用自责,是我走神了,与你无关。况且,这也不疼。好了,我瞧这周围也没人,咱们赶紧进去罢。”
岑二娘自幼便将立柏和疏影当自家兄姐看待,待他们很是亲近。私底下相处,没有外人时,都是直呼“立柏哥”、“疏影姐”的。
“是。”立柏又睃了一下岑二娘额间那红红的包,想伸手替她揉揉,又不敢,便转身往前,推开那快要倒下的斑驳木门,领头走了进去,边走边提醒岑二娘:“姑娘,且小心些,跟着我的脚步走。此地久无人至,杂草丛生,恐有蛇虫藏身其间”
“立柏哥,”岑二娘娇俏地瘪瘪嘴,还很没有闺秀姿仪地翻了个白眼:“如今都寒冬腊月啦,天冷得紧,草丛里哪里来的蛇怕是连虫子,都不多见咧。”
“姑娘娇贵,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立柏让岑二娘踩着他的脚印走,院里空地上的雪水中混有稀泥枯草,脏兮兮的,岑二娘几乎是闭着眼,走完那段艰难的路程。
待他们行至正屋,岑二娘想亲自去翻找,被立柏制止,加之她也怕撞上虫鼠,便把藏匿地点告诉了立柏。
立柏按着岑二娘说的地方去找,最终确认那藏证据的地点在床下,他把散架了的床移开,在地上捡了根尖尖的木棍,那木棍好似是床梁上的一根支撑帷帐的横轴。立柏用它来挖土。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挖出一个褐色小布包。他把布包交给岑二娘,岑二娘将布包打开,里面还包了一层防水的油纸,拆开油纸,最里面是几封信。信纸中间,还包裹着一块背面刻有“璇”字的羊脂白玉玉佛,以及一个青玉扳指。那扳指内侧刻有“廉”字,“廉”字旁边还有雕了朵精致入微的玉兰花。
那玉佛,是冯氏的。从前岑二娘见她戴过。至于那玉扳指,自然是大房庶长子岑玉廉的贴身物品。
如今大景男子十五而冠,及冠后便可娶妻成家。但勋贵世族家的少爷们,大多年满十三周岁后,身边就有年纪稍长他们几岁的通房大丫头近身伺候他们,教他们知晓人事。
岑二娘大伯的庶长子,就是他身边的通房大丫头生的。不过那通房命薄,生岑玉廉时大出血伤了身子,很快便病逝。
岑家嫡支的男子,年满十五周岁,都会收到这么一个代表身份的玉扳指。只不过嫡子的玉扳指内侧的图案为莲花,而庶子的则为玉兰花。
而岑玉廉,一年前刚举行过冠礼,随后便娶妻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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