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苦笑:“我不知道是你。话说你这么嚣张,就不怕被召幸,然后暴露吗?”
禾苗收回软剑,不屑地道:“不是有你们这些粉头在吗?她就算听到有我这么一个人,也会被你们劝得打消念头。”
顾舟气死了:“谁是粉头?粉头是形容男人的吗?”
“哦,那就是面首。”禾苗从善如流:“你真的伺候她了呀?”
顾舟赶紧辩解:“才没有,我长得又不像他们,我是负责伺候那个七郎的。”
“哦~”禾苗意味深长:“原来长得丑,就连面首都不配做呀。”
顾舟被她气得笑了:“我不过是无意中惹了你,你用得着这样毒吗?”人家也没那么丑吧?无非就是眼睛小了一点而已。
禾苗道:“我本可以安静低调地办正事,却被你破坏了,你说我该不该生你气?”
“该……该……”顾舟赶紧顺毛,“我们来谈正事,你是为了闽侯一事而来的吧?”
禾苗收了玩笑之色:“你有什么发现?”
顾舟摇头叹息:“我一直觉得此事多有疑点,因此一直潜伏在此,多方查找,奈何一无所获。你要有准备,不要心存侥幸。”
禾苗心凉了一半:“我知道,若真是那样,我便报仇。”
顾舟道:“我查到他们的安埋之地,机会合适时带你去看。”
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各自分开。
接下来的几天,禾苗又打发了好几拨明里暗里来挑衅的人,她嚣张跋扈的名声是传出去了,没人敢招惹,也没人理睬她。
渐渐的,就连送饭的人也没有了,住的小院子里更是住进来一大群粗使仆从,成日吵吵闹闹,让人不得安宁。
禾苗也不急,自己跑出去找吃的,大宅子里捧高踩低是惯例,但是为人凶残却是不管走到哪里都被忌惮。
她竟然也就混了下来,成为昭王府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只是要想再被召幸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她被专司魏紫昭后院之事的管事、以及众面首一起封杀。
禾苗得意洋洋,大隐隐于世,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她洗干净头发衣服,哪儿得哪儿钻,和人赌钱喝酒,无所不为,很受下等仆人的喜欢。
只是仍然没有机会往更重要机密的地方去,也没见着魏紫昭,更无从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十天之后,机会终于到来,郦国jūn_duì 向靖中发起了第一次进攻,魏紫昭奉命挂帅,前往铁碑岭迎战。
禾苗既兴奋又惆怅,兴奋的是魏紫昭走了,得用的人手也会带走,方便她查探;惆怅的是,准备了那么久,这场大战她始终没有遇上。
当天夜里,顾舟来找她,二人简单地交谈之后,悄悄出了昭王府。
站在昭王府附近的一座民宅楼上,顾舟向她描述当时的场景,再领着她去了一座荒废的宅子。
“这里是魏紫昭早年被囚禁的地方,她在里面建了一座百花台,说是不再追究当年的事,以鲜花代替鲜血。实际上……这里的鲜花全是用死人做的肥料。”
百花台上长得最好的就是徘徊花,盘盘绕绕,将整个花台湮没,时值花期,徘徊花怒放,暗香袭人。
与此同时,一股子难闻腐臭的味道也隐隐散发出来。
顾舟指着最大那棵徘徊花,轻声道:“听说,就是埋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