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月夫人又道:“说来奇怪,我谁也不认得,什么也不记得,见着你爹,却象是知道他一般,就觉得他与我本该是很亲近的,没想到,他真的是你爹。”
青衣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没说来了,神智有些恍惚。
她也曾经什么也不记得,可是又何尝不是见着那个人,就觉得亲近,可惜她与他之间不能象母亲和父亲这么简单。
平阳侯,肖华两个相同的身影在脑海里不住移换,最后却是合在了一起。
暗哼了一声,肖狐狸,如果你真是那个人,我一定会扒了你的皮。
但一想到平阳侯,心底却是猛地一抽痛,如果他真的是平阳侯,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
晃了晃头,是谁都无所谓了吧。
他就算是那个人,他不承认,她又何必去揭?
横竖事了,她也是要离开,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快快活活地过上一阵,也算不枉来世上一趟。
只消等那人以平阳侯的身份回京,探探如果皇帝倒了,他是否会对父亲下手,如果他能容得下父亲。
只要他容得下,就算削了父亲的手中权利,只要能让父亲与母亲安度晚年。也就可以。
权利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只要他能保得父亲和母亲晚年平安,她就可以放心动手。
如果他想皇帝,那也算对他有利,就算他不想做皇帝,也没有关系。
要行刺皇帝。不是动动嘴皮,拿着刀子胡乱砍砍就行的。
时机,地形,及皇帝的各种习惯,外出带多少护卫,那些护卫又有几分能耐等等,都得摸个底朝天。
十一要等,除了等平阳侯。就是等摸清对方底细。
她闲着无事,就皇宫附近游逛。
过去的她就是好动的性子,她不爱在府中,也没有人会怀疑什么。
加上她克夫的事,楚国公对她的婚事已经不太报希望,不用装什么淑女。所以更不约束她。
老夫人对她又是不待见的,也懒加理会。
就算有人在她耳边吹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横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随她去吧。”
只有肖华感到青衣的不妥,但青衣不动,他自然也不会轻易动弹,只是暗中多留几个心眼。
由于楚国公的放宽政策,青衣连本带利。竟上也偷偷往外溜。
这日。收到消息,燕皇带妃子夜游观灯。
有机会在外头刺杀,绝对比在宫里容易逃生,那么就得清楚他外出时身边有多少高手护身。
对想摸底的青衣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青衣事先去踩好地点,看明了路线。
事先乔装作外乡来的游士,在附近客栈包下一间房。
到了时间,脱去外头乔装,里头是早已经穿好的夜行服。
借着夜色,潜到假皇帝外游的明月湖边。
湖边早一步一兵地布置好防卫,将明月湖围了半圈。
青衣撇嘴,好好的风景,被这些杵着的御林军煞得全没了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