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十一丢到帐角的地铺上,对那人不理不答。
那人额头上渗出冷汗,不敢再呆,不顾赤身缩在一边的少女,想侧身从夜身边溜过。
突然,光影闪过,那人一声惨叫,有东西掉在地上,双手捂在腿间滚倒在地,血渗了一地。
十一这才反应过来,那人被夜阉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十一完全没看见夜如何出的手。
数道身影抛帘抢了进来,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男子,再看向缩在一边赤身裸体,吓得烁烁发抖的死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向夜恭敬地行了一礼。
夜冷扫过地上痛得打滚的下属,“逐出卫队。”
话落,立即有两个人上前,不顾挣扎求饶的训教官,把他强行拖了出去。
“这个死奴怎么处置?”副官示意着属下清理地上鲜血。
“一号房,一轮。”夜不看面无血色的少女,在架子上取了瓶金创药,走向十一。
少女一声不吭地被人拖拽了出去。
帐中安静下来,只剩下清洗后,一时间未能散去的血腥味。
夜将缩坐在铺角的十一提了过来,随即双手攥着她的衣领,向两边微微用力,十一身上布衣顿时被撕裂开去,被剥到肩膀下。
十一眼里喷出怒火,手腕一翻,手中匕首向他刺去。
他手指在她手腕上一弹,十一手中匕首就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去。
十一还想反抗,他粗砺的手掌已经按在她没受伤的一边肩膀上,任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丝毫,十一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个人比那些饿狼更可怕一百倍,甚至一千倍。
夜对她的不顺服,有些不耐烦,蹙了眉,冷声道:“血淋淋的身子,我没有兴趣。我们要的是死士,不是狼食,这么流血下去,你认为明天还能接着杀狼?”
十一喉间一哽,视线落在他手中握着的药瓶上,知道自己想错了,脸上火辣辣地烫,“我自己来。”
夜冷睨了她一眼,“女人完美的身体,有时也是最好的武器,到处是不可修复的疤痕的女人身体,不值钱。”
十一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的冷笑,这样的训练,想保证完美的身体,不留下疤痕,简直是痴人说梦。
夜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在这地方,除了高位上的那几位,都当他如魔似鬼,敢拿这样的眼神看他,这小丫头是第一人。
帐外传来副官的声音,“头,一号房,一轮没过。”
十一手脚冰冷,可以想象出少女被吞食进狼腹的情景。
“嗯。”夜淡应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好象死去的只是一只蚂蚁,重看向十一,“我没有太多的耐心和时间。”
这一刻,十一突然觉得,夜没当场处死那个少女,而是送进一号房,是给了她机会,过则生,不过则死。
如果连一头狼都杀不了的话,进不了红门,死于狼口不过是早晚的事。
而她的伤口,如果不尽早得到最好的治疗,很可能下一个狼食就是她。
隐隐觉得夜是在告诫她,这地方,不是凭着肉体就能偷生。
停止挣扎,安静下来,任由他将药粉撒上肩膀伤口,本来就痛得无法忍受的伤口受到刺激,痛得她泪水直涌上来,咬唇生生地忍着。
她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些意外,冰块般的脸,难得地柔和了些,“这是越国最好的伤药,只要使用得当,以你的年龄,半年过后,留不下什么疤痕。”
十一进了这间屠宰场,就没在意过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听了这话,心间仍淌过一丝暖意,“谢谢你。”
“我不过是听令行事。”夜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丢在她脚边,“明天之前把这个记熟,我虽然受令训练你,却无需保证你的生死,是生是死,得靠你自己。”
十一随后一翻,小册子上画着七八个招式图,每一招都是很直接的攻人弱点,取人性命,或者很巧妙的避开来袭,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如果把这些学会了,保命自然会容易许多。
夜起身,向帐外走去,到了门口才停了停,“这些天,你无需回黑门,留在这里,如果有人骚扰你,你尽管出手,是伤是残,无需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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