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谢葭饿得受不了了。
门外,轻罗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次,问当值的丫头夫人起了没。谢葭都听见了,顿时心里就跟猫挠似的耐不住。
然而卫清风却还在她身边呼呼大睡!一只手搂着她的小腰,她一动他的手就会紧一紧。
谢葭昨天被满若刺激了一下,竟然一时没有把持住,必定被他看出了端倪,所以他后来才会那样失控。现在她却是在暗暗后悔,只囫囵睡了几个回笼觉,指望他先走,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动静。
看天色都该大中午了吧!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
正寻思着怎么办,轻罗又来了,在门外轻轻敲门:“夫人,夫人。”
谢葭刚想翻身起来,就被人按住了。
“怎么回事?”
卫清风的声音听起来一点睡意也没有,被子里,温热的肌肤相贴,让她微微红了脸。
轻罗有些犹豫,道:“爷。马场来了人,说是有要紧事找爷。”
卫清风打了个哈欠,手一遛弯就遛到了谢葭胸前:“不是有朱炳在吗?”
轻罗道:“奴婢说爷还没起,可是黄姑娘执意要等到爷一块儿回马场去,还在楼下没走?夫人,是不是要吩咐准备午饭了?”
谢葭一个激灵,猛地看了卫清风一眼。但是卫清风眼中似有笑意,她又低下了头。
卫清风道:“你去让长安对她说,让她走。”
轻罗答应了,又道:“夫人。那午饭……”
谢葭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塞了一根手指。
卫清风淡淡道:“先煮点粥送上来吧。”
轻罗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谢葭就“呸”的一声把他的手指吐了出去,皮笑肉不笑地道:“九郎,妾身先起身去准备午饭。”
卫清风却伸手在她小屁丶股上摸了一把,感觉她一个激灵,又笑着把她抱在怀里。谢葭刚睡醒。身子还软,哪里有力气反抗。一来二去就被他分开腿,要从后面进来了。
卫清风低声道:“放松点。”
她的喉头发哽,被制住一动不能动,心中默念“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慢慢放松身体强忍着不自在去接纳他。
卫清风慢慢往里送,感觉她渐渐放松了下来,才敢恣意一些。浅浅地撤出来一些。
下面突然闹了起来,应该是长安去对那黄佳女说了,黄佳女在撒泼,依稀听到她说要上楼来……
“嗯!”这声闷哼是卫清风发出来的,她一下紧张又把他绞得死紧。顿时脊梁发麻,倒抽了一口冷气。才没有就这样缴械投降。
他怜惜地亲吻她脖子上那个牙印。
谢葭难耐地道:“九,九郎,黄,黄……”
卫清风低声道:“别怕。”
大约是因为紧张,她的身体分外敏感,不多时便细细密密地喘了出来。卫清风感觉到了,便松了一口气,渐渐恣意起来。
还没起床,云里雾里,却甘畅淋漓。
等她回过神,楼下果然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倒在她身上喘气,一边爱抚着她汗湿的身子。
谢葭渐渐又难堪起来,别开了脸。
卫清风笑了一声,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她一下,才松了手,道:“你去。”
谢葭这才得以脱身,慢慢地爬了起来,双股间的异样却让她非常不自在,发现卫清风在看,她连忙随便拉了一件衣服来裹在身上。卫清风也有些尴尬,别开了脸。
谢葭逃也似的跑去屏风后。昨晚打了水来沐浴,今天还没换,水自然是冷了,好在现在天气炎热,倒也没有什么。她随便清洗了一下,然后找了身衣服穿上。
一出来,卫清风已经清理好,自己衣着妥当了。
谢葭的脸又红了起来,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他。
卫清风得意地笑了起来,却想起她新婚时的模样,心中有一丝暖意。
谢葭听到他笑,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拽着裙摆,脸上的血色也渐渐褪了去。像这样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一定非常得意吧!
正在这时候,轻罗亲自带了人来送粥。
谢葭开了门让她们进来,假装没有看到她们去整理那凌乱的被褥。夫妻二人坐下喝粥,虽然都是沉默,可是比起卫清风的轻松,谢葭的心情却有些低沉。
好不容易熬到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谢葭轻声道:“九郎,给您准备马车?”
卫清风看了她一眼,道:“不,今儿爷不出去。”
谢葭勉强笑了笑。
现在想来,昨天他是发酒疯,想必也是心中积怨已久。她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心怀不满——或许比“不满”严重一些。只是身子还没好,又因mǔ_zǐ 分离正伤心,她也没有力气和他计较。
只是没有想到撕破脸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如果一个男人,在你最伤心的时候抛下你,早出晚归,几乎连面都见不到。而这个时候,你正在经历人生中可能是最重要的蜕变。蓦然回首,是否会觉得他有一些陌生?
现在的谢葭,就觉得自己的丈夫非常陌生。在否定从前的自己的同时。她把这段感情,这个男人,好像也一起否定了。
哪怕心里也知道,他也这样年轻,难免会有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可是终究是难以释怀。
如果不是一直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要淡定要从容,要勇于面对着操丶蛋的生活,早在第一次闻到他身上的胭脂味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所以现在她也不太想看到卫清风。
她让人送了正经的午饭上来,然后就推说自己没有胃口,下了楼去。
轻罗跟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着刚才的事儿:“从来也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姑娘,坐在人家家里就不走。倒是不敢在长安面前放肆。”
谢葭淡淡一笑。道:“听说大朱管事最近和黄管事开始有些冲突了。估计今儿一早是冲突得厉害了。在外人看来,大朱管事是京城带来的,是我身边的人,所有的账都交到我手里给我理。所以那黄佳女想自己把九爷请了去,充一充场面吧。”
轻罗不屑地道:“一个番邦蛮女。半点规矩也不懂。”
谢葭冷冷地道:“就算再不懂规矩,花点心思教一教总会学会的。”
轻罗有些惊讶。
这时候。卫清风却健步下了楼来,道:“你要教谁规矩?”
谢葭淡淡一笑,道:“没有,妾身是在说,若是爷喜欢那黄氏,妾身倒也不介意花点心思好好调教她一番。纵然带回京城去,只要瞒住娘她是个蛮女。也没有什么的。”
卫清风道:“瞒得住?”
谢葭笑道:“就算瞒不住,那黄氏身体好像还算健壮,咱们卫氏子嗣稀薄,只要生下一儿半女的,也不怕在家里站不住脚。”
卫清风似笑非笑地道:“乍一听你给我想得可真周到。其实还不是在拈酸吃醋。昨个儿你说你现在不是少不更事的时候,那还拿着一点儿没影儿的事情赌气。我倒没看出来你比从前长进了多少。”
谢葭僵住,本能地想反驳:“妾身不是在吃醋!”
卫清风不屑地笑了笑,好像颇看不上她这副德行,转了个身就走了。
谢葭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卫清风在半厅坐了下来看书。
谢葭平时处理事务就是在那里,此时就看了他一眼,挑了另外一个角落坐下了。
此时正是给下人发月例的时候,这是大事,谢葭都是要亲自对过的。阮姑姑捧了本子来,看到卫清风,好像也颇不自在,只压低了声音,慢慢地把账目的大概给谢葭说了一下。
谢葭就轻声问阮姑姑:“咱们在这儿住的时间也不短了,您多次采买,应该知道这里的物价和京城比起来怎么样?”
“再发和京城一样的月钱,大家伙儿够不够用?”
阮姑姑道:“夫人放心,东西比京城便宜得多。虽说节气不一样,多了些许东西要买,但这月钱却是绝对富余的。”
谢葭道:“这就好了。”
阮姑姑请示过对的账没有问题,就退下了。
谢葭又渐渐处理了几件家事。卫清风只是安静地看书,并没有做声打扰她。倒也是相安无事一整个下午。
吃过晚饭,卫清风先去沐浴,谢葭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也不在意。
连着几天,卫清风竟然都没有出门。白天谢葭在楼下处理家务,他就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书。不然就是亦步亦趋地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因为他在家里,谢葭几天都不方便接待客人,更不好出去做客。
就是这样,谢葭一整天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卫清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她每天过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庞大琐碎的家务,和麻烦的账务。她能叫得出这个院子里几乎每个人的名字,脑海里记着每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面对下人偶尔的失德,事态的复杂化,甚至那黄氏还上门闹过两次。
她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就能过一整天。
卫清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堵得慌。好像就只有他一天到晚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烦恼!
突然感觉到两道复杂而怨毒的视线,正在看轻罗拨算盘的谢葭不禁抬起头,却看到卫清风正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她。
谢葭的眼角抽了抽,肋下昨晚被他咬过的地方好像又在隐隐作痛——昨天就是一时忘了晚饭的时辰让他饿了一会儿,关了门他就发疯!
她只好轻轻地站了起来,道:“您饿了?”
卫清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竟然是一副颇傲娇的样子!(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