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山下的时候,她们就这样提议过了,只不过谢葭觉得骑在马上比走路还要来得更加惊悚,便拒绝了,想要自己爬上去。如今她的体力早就透支了,不但肚子疼得厉害,连鬓角也一跳一跳的,脑袋疼得厉害,全身跟血压过低一样开始发麻。想来想去,只好答应了。
知画扶着她上了马,看她摇摇晃晃的,心里又一阵紧张:“姑娘,您可要坐稳!”
谢葭点点头,却无力地俯下了身子,手里抓着马鞍。
长安道:“夫人,咱们得赶在下雨之前下山去,您坐稳,千万别怕别松手!”
谢葭“嗯”了一声。
谁知长安竟就牵着马,在陡峭的山壁上狂奔起来!谢葭惊呼了一声,但也无法可想,只好手里用劲,微微俯下身子,牙关咬的发酸。
长安呼喝了一声,带着众人,赶着那向导,飞快地在山中狂奔,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到了山顶。但是谢葭的感觉上时间却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腿肚子早就酸涩不堪,腰部没有放松,早就痛得要命。
向导看了看天色,道:“马上就下雨了!”
下山的路更险。谢葭被颠得几乎要昏过去,路上马儿脚一滑,一个踉跄才站稳了。她自己倒还没什么,分别被紫薇和刺槐背着的知画和轻罗却都已经吓了个半死。
这样的狂奔虽快,可是下山的路程才走一半,雨竟然就下了起来。不到片刻的功夫,谢葭的大氅表层的皮毛就全都湿了,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更是已经湿透。
等到下了山,她连气都喘不过来,直觉得肺像要炸开一样难受,整个人是被紫薇从马上抱下来的。
但是那向导道:“脸色还是红的,不打紧,缓缓就好了。”
几个人在山下避雨。长安冒雨骑马先奔进城去买马车。
果然过了一阵子,谢葭缓了过来。因为是出行,几个人的行李带得并不多。上山的时候全让长忠一个人背着几乎和他人等高的行李。谢葭的大氅只带了两身,此时便换了一身。
长安回来以后,众人谢过向导,坐着马车进了城。
长安已经在城里驿站都安排妥当了。
谢葭两辈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到驿站马车又颠了半个时辰,差点要了她的小命。好不容易熬出头,到了驿站,喝了一碗热汤,就倒下了。
这一觉睡得直到半夜,她才爬了起来。
知画守着烛火,忙道:“姑娘,可觉得饿?还是先起来沐浴吧。”
谢葭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嘀咕道:“看来我这身子骨还真是不行。”
知画的眼眶就有些发涩,道:“姑娘这是哪儿的话,您是千金之躯,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谢葭撑着酸痛的身子爬了起来,又拿出舆图来看,道:“我们的脚程算快,我估摸着,最多一个半月就能到凉州。这就走了三分之一了,一路顺利,真是天大的好事。”
知画了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温粥给她,轻声道:“姑娘,要不明儿就留下来休息一天吧。反正不耽误事儿。”
谢葭闻到粥香,微微抿了抿唇,道:“我们坐马车呢,前面一带都是官道,怕什么。”
喝了粥,又泡了个热水澡,她舒服得喟叹了一声,几乎是在浴桶里就打起了瞌睡。
次日,众人又风风火火地开始赶路。
谢葭一直怕自己会感冒,不过幸好从前每日锻炼,这身子骨还是说得过去的,并没有就这样病倒。
渐渐适应了这种赶路的日子,她倒也不觉得苦了。
后来又爬了几次山,幸好天气不错,她也没有吃不消。只是晒黑了一些。
又走了大半个月,她们出了关中,渐渐进入凉州的地盘。
幸好带的这几个武婢和家将都是好手,实在走不过去的山崖,他们都会背着几个弱女子过去,负重两百多斤眉头也不眨一下,照样健步如飞。至于路上碰到的小流氓什么的,就更不怕了。
谢葭渐渐宽了心,算着卫清风的脚程。此时他应该还在关中。
但是出了关中进入西凉,路况就复杂的多了。那里的驿站不再像关内一样密集,基本上走上两三天都可能碰不上一个。所以他们要做好露宿的准备。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