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蓉难得收敛了嬉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四妹,你和齐箫青梅竹马,性情相投,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婚嫁一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年大姐和睿表哥两人,何尝不是两情相许?可是冯家却舍了大姐,偏娶了悦表姐过门。只不过因为大姐是庶出罢了!”
再说沈宜芳和上官耀两人,也是因为齐大非偶不相配,才会被双方的父母硬生生的拆开了。
嫡出庶出的区别,就像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一般,隔在有情的男女之间啊!
难得沈宜蓉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沈宜晴也沉默了下来,半晌都没有吱声。
沈宜蓉被勾起了谈兴,又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我们姐妹四个当中,只有二姐是嫡出。父亲母亲待二姐如何,你也看的一清二楚的。我们几个虽也是沈家的小姐,可比起二姐来,却是差了一大截。我以前总是暗暗的不服气,同是娘胎里生出来的,为什么我偏偏要低人一等?可时间一长,年岁渐长,我倒是慢慢平了这份心气。”
所谓人各有命,生来便是这样,此生也无法更改了。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振作起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只要放正了心态,日子反而过的轻松自在。
沈宜晴略有些讶然的看着沈宜蓉,叹道:“三姐,真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发人深省的话来。小妹平日里真是小觑你了呢!”
在这个后院中,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准则。沈宜蓉虽然肤浅浮躁了些,可却是没心没肺过的最舒心的那一个。果然也有几分自己的独到之处啊!
沈宜蓉得意的昂起头:“哼,我平时不稀罕说罢了。其实这些道理,我早就懂了。”
那副肤浅得意的张狂中,带着几分的可爱。
沈宜晴忍俊不禁的笑道:“是是是,三姐最聪明最能干最厉害了!”
这个马屁肉麻之极,可沈宜蓉却听的眉开眼笑:“好说好说,别太崇拜我。你也不必想的太多,每天就像我这样好吃好喝好睡的,日子自在的很!”有些事情,想的再多也无法改变。所以,就不必自寻烦恼了。
就像她,虽然不能像沈宜莲沈宜芳那样嫁入高门府邸,只能嫁到崔家那样普通的官宦之家。可到底一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嫡出长媳,将来必然要做一家主母当家理事。说起来,也未尝不是个好归宿呢!
沈宜晴由衷的笑了:“是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三姐在上,请受小妹一拜!”说着,有模有样的起身行礼作揖。
沈宜蓉洋洋得意的受了她一礼,大言不惭的应道:“你也不必太崇拜我,过上几年,你自然也懂这些的。”
沈宜晴被逗的开怀一笑,总算将萦绕在脑中的烦恼暂时抛在了脑后。
正说笑着,忽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
沈宜蓉眉头一皱,不悦的问道:“谁呀,有什么事情敲门敲的如此着急?”硬是打断了姐妹谈心,真是讨厌之极。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小姐勿怪,奴婢是香菱!”
香菱?她怎么来了?
沈宜晴霍然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果然正是香菱站在外面。
今日的香菱,一脸的焦急忧虑,形色匆匆,显然是匆忙间找过来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能让香菱如此着急的事情只怕也没几样了……
沈宜晴心里一沉,脸上却露出微笑来:“香菱,你怎么有空回来了?居然还找到了三姐这儿来。是许妈妈让你到这儿来找我的么?”
香菱无心闲话家常,胡乱点点头,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奴婢出来一趟不容易。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沈宜晴连连冲香菱使眼色,边阻止了香菱继续说下去:“好了香菱,你先回院子休息片刻,我一会儿就回去。有话慢慢说,不必如此着急。”这里可是沈宜蓉的院子,周围都是好奇张望的丫鬟婆子。哪里适合说私密话。
香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讪讪的笑了笑,果然闭上了嘴。冲沈宜蓉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沈宜晴按捺住心里的焦急,笑盈盈的对沈宜蓉说道:“三姐,改日我再来陪你。”
沈宜蓉耸耸肩,倒也没有追问不休,只叮嘱两句:“四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他不强求。可不能着急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到时候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沈宜晴定定神,重重的点头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沈宜蓉看着沈宜晴远去的背影,悄然叹了口气。香菱那副慌乱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齐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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