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虽然不似凤止那边满院的桃huā,却清爽宜人,别有一番风味。
而房间也收拾得很是别致典雅。
无忧选了与千千相临的房间住下,依上香妃榻,手指抚过身边青瓷手枕,看不出在二十一世纪时懵懵懂懂的小冥王,竟能有这等风雅的趣味。
等千千打发了送干净被褥过来的中人,取了开心交给她的匕首,放到榻上“来,帮我看看这个。 ”
千千见那把己首毫不起眼,拿入手中,那重量却让她吃了一惊,等拨出匕首,一双眼瞪得溜圆“哪来的?”
无忧不答,反问“你认为是哪来的?”
千千略为沉思,猛地抬眼向无忧看来“难道那头秃毛鹰溜回天上,就是为了这个?”
无忧眸子微敛,坐直身“你说是洪凌去天上弄来的?”
千千又想了一想,才压低声音道:“前一阵他说要去办点事,但他离开后,马却还在,而且一走就好几日。
那几日,我到处寻过他,并不在附近。这地方,去得远了,没马。只能是飞……”她指了指天。
无忧轻抿了抿唇“你在天上见识不少。这剑身上的血光,你能不能辩得出,是杀的人多渐渐凝成的,还是另外怎么弄上去的?”
千千虽然没有多少真本事,但长年四处奔跑,见识确实非寻常人比得,所以才会被人戏称为三包。
她在拨出匕首时已经发理,上头凝着一层若隐若现的血光,听无忧问起,拿起匕首对光仔细辨认,半晌,在阳光下微微晃动,上头却另有一条如龙影血的血痕晃过。
千千指了在敛身上不住游走的时隐时现的龙影道:“这短剑确实用来杀过许多的人,但血在这剑身上过而不留。”
无忧以前学的是杀人的本事,对兵器也有些研究,知道有一些绝好的宝刀宝剑确实是如此,轻点了点,这把晃眼看,在外表上不起眼的短剑确实是把好剑。
千千接着道:“虽然血过而不留,但血光却终是一次次积下渗入剑身,最终便成了这道由血光凝得的影龙。”
这样的传说,无忧也曾听专收藏宝刀的专家们说起过,见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说,这上面的血光是杀人得来?”
千千笑了一下“这条影龙确实是,但覆在剑身上的这层淡淡血光却不是,而是人为弄上去的。”
无忧漫吸了口气“这话怎么说?”
千千从怀里翻出一个小瓶,又掏出丝帕,从小瓶中倒出一点不知什么液体,湿了丝帕一角。她捏着丝帕,在剑尖上轻轻抹拭,没一会儿功夫,丝帕上便沾上极淡的一抹红,递给无忧“你闻闻。”
无忧接过丝帕放到鼻边,果然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
千千小有得意道:“所以这是前不久用血涂抹过。”继而又拧了眉头“这些日子不见秃毛鹰身上有伤,这血会是谁的?”
无忧记得很久以前,子言精通箭术,平日使的是一柄画戟:而宁墨是用琴和金丝:开心是用的一长一短两柄剑,而惜了了却不善长拳脚,精通阵术和毒障。
这样看来,手上这柄匕首正是开心随身携带的那柄短剑,这么说来,这剑身上的血光也就该是他的血。
手指轻抚过剑身,刀锋顿时划破她的肌肤,一缕鲜红的血液沾上剑锋,很快凝成一滴,滑了下去,在她雪白的衣衫上化开一朵鲜红梅huā。
正如千千所说,这剑身过血不留痕。
这样一把剑,不知要用多严血,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抹拭才能凝成那层血光。
无忧心里隐隐作痛,开心真是用心良苦。
仙器不可落入凡尘,他让洪凌为他取来佩剑,以自己的血涂抹之,把原本属于他的佩剑进一步死死打上他的烙印,万一东窗事发,他便可以一力承担,不让任何人因此受累。
这个任何人也包括她……
她向千千讨了那药水,把浮在剑身上的血光细细抹去,不留下一点。
千千不明白她这是做什么,但知道无忧这个人,如果不是自己愿意说出来,就是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结舌看着。
无忧确认剑身上再没有残留下开心一点血光,才把药瓶还给千千,微微一笑“谢谢了。”
千千忍了又忍,终是没能忍住“你这是做什么?”
无忧审视着手中短剑“不喜欢这么重的血光之气。”
千千明知她说的是鬼话,却也拿她没折,只能作罢,坐了一阵,无忧便以赶了许久的路作为理由把她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