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是公主,她出了声,李妈妈自然不敢再出头,瞅了无忧一眼,退后一步。
无忧笑了,“原来皇姐也知道‘放肆’二字。”
永和听‘皇姐’二字,心里一颤,再看无忧,容颜绝色,不可能是常乐那丑丫头,但常乐入山求医的事,是众所周知。
定定的看着无忧那张清雅绝秀的面庞,果然与皇姨有几分相似,暗道了声不好。
她虽然骄纵,但终是在皇家打滚的人,知道什么是能伸能缩,放缓了脸色,“你是……”
无忧扫了眼永和身边的丫头,才道:“一个丫头,敢对婉城之主常乐郡主,西越的常乐公主,出言辱骂。皇姐,岂只是‘放肆’二字?”
“你是常乐?”永和脸色微白,望向懒懒的靠在一边看热闹的开心,心里一沉。
“知府就在门口,皇姐要不要唤他进来,问问我是谁?”无忧斜了开心一眼,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真的很欠揍。
“当然不必要,都是误会。”永和见风使舵。
“误会?来者是客,永和公主到婉城自然是客,但客踩到了主人头上拉 屎,可就不是客了。不知皇姨听到一个丫头叫我‘贱民’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女皇的**死后,再没生育,而女皇嫡亲的妹妹只有平阳公主,平阳公主又只得一女,所以兴宁虽然不在西越,在她们这一辈中,兴宁的地位却是最高的。
丫头当众骂了她,她要追究起来,这丫头当场打死都不为过。
无忧是冲着三姑娘来的。
虽然三姑娘以前为皇家做事,遇上有缺漏的情况,都是自行更改,并无人追究,但如果当真有人钻这空子难为她,她确实占不住理。
所以无忧才这样拿丫头的事大做文章,弄得永和也输上一理,彼此就会顾忌,那么再谈三姑娘的事,永和也不敢过于为难。
永和听了她这话,神色不变,突然转头对丫头道:“既然管不住舌头,做出这等以下犯上的事,这舌头不要也罢。”
丫头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哭道:“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无忧拿着丫头说事,不过是牵制永和。
心想永和为了拉回面子,丫头是要办的,不过这会儿,就算处置,也不过骂上几句,也并不多在意。
哪知,即时有两个护卫上前将丫头按住。
大牢里还有别的犯人,这么闹着也不好看,无忧正想说算了。
只见刀光闪过,那个丫头一声惨叫,口中大量鲜血涌出,随着血流,滚出一物,竟一截舌头。
永和一扬手,护卫将丫头拖了出去。
无忧看着溅了一地的血,以及血淋淋的一截舌头,心里百样滋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回头看向开心,开心只是看她,对地上的那些东西,象是没有看见一般。
无忧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许多年,不能随便伤害他人身体的意识,已经根深蒂固。
这丫头确实骂了她,永和立马当着她的面割了丫头的舌头,让她说不出,这是给她脸,还是在打她的脸。
这丫头出言不逊,让人反感,但她这么做是为了巴结她的主子,结果转眼就给主人做了替罪羊,永远失去舌头,实在残忍了些。
无忧心里不自在,脸上却全然没有表示,淡得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冷眼看向永和,嘲讽道:“皇姐当真是是非分明的人。”
一边看热闹的开心,眼里闪过一抹迷惑。
虽然谁都能装模作样,但无忧此时打骨子里透出来的气魄,却不是装得出来的,俨然她真是皇族的嫡氏之女。
无忧眼角余光察觉开心的异样,转头过去,却见他指尖轻搔鼻头,除了那副无赖相,再无其他,只当自己多心。
永和上前将她手臂挽了,笑道:“方才没认出皇妹,多有得罪,我叫人去‘妙香楼’做几个好菜给皇妹赔罪。”
“我还有事在身,吃饭以后有得是机会。”无忧鸡皮抖了一地,指了指开心,“不知皇姐和我的夫郎有何过节?”
永和笑脸微滞,眼角斜向开心。
无忧不着痕迹的移了移脚,恰好拦在永和望着开心的视线。
“我怎么会和皇妹的夫郎有过节?只是那批首饰……”
“这事……说句得罪皇姐的话,三姑娘为皇家做的首饰不下千百件,无论北齐还是西越,又或者北魏……等等皇氏家族,不管哪位君王的皇后妃子手上,都有几件红袖坊出去的东西,无人说不好,难道皇姐的眼光比这些国母宫妃更高些……”
永和脸色一变,收敛了笑,“皇妹这话就不对了,我不过是拿事实说话。”
无忧笑了笑,“三姑娘接这些首饰的时候,皇姐可在场?”
“自然不在。”
无忧转身问三姑娘,“当初我皇姨派人送单子来的时候,可有说过,如果材料不齐,不许更新?”
三姑娘长年与皇家人打交道,被无忧一问,就明白过来,无忧是在钻字眼漏子,道:“不曾说过。”
“既然不曾说过,也就没说不能换。”无忧笑着,不等永和反驳,接着道:“反正这事也要等我娘来办,但我有些紧要的东西要她赶着做,她总耗在这儿,可不是回事,皇姐认为呢?”
永和犹豫着不答。
无忧沉下了脸,“要三姑娘为我赶做的东西,我是非要不可,而且拖延不得。既然皇姐自认面子够大,非要坏我的好事,那我们就此别过。等皇姨到了婉城,你我再慢慢理论。丫头的舌头是没了,但那些话,却是这许许多多的耳朵听见的。”
说完回头一拉开心,“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