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端着鱼锅出来,只看见卷尘远去马屁-股,再看手中端着鱼锅,气得想连锅带鱼的给摔了。
“三姑娘……”亲随刚停好车,见她端了锅鱼出来,有些懵。
三姑娘正没好气,将鱼锅往他手上一塞,“回去,好生看着这锅鱼,如果撒了,你自个来买。”
“这饭……”亲随迷惑的望向茅屋。
“不吃了,赶紧着往前追开心。”三姑娘上车摔了车帘,坐下去直扇风,“那死丫头,真气死我了……”
到了前面林子,果然见开心架了堆火在烤野鸡,而无忧则眼巴巴的往这边瞅。
见她的马车过来,喜笑颜开的朝她扬手,“我的鱼呢?”
开心却是眉头一皱,“只有两只野鸡,可不够四个人吃。”
三姑娘垮着脸,哼了一声,暗庆刚才没把鱼给摔了,要不然,这丫头不知又要捣鼓出什么事来。
目光转到开心身上,马上换上笑脸,挨了过来,柔声道:“加上那些鱼,也够了。”
亲随是个会看脸色的,等马停好,便将鱼锅端了下来,送到火堆上加热。
开心过去和三姑娘处得本来不错,自从发现三姑娘对他揣了别样的心思,才开始回避,这时有无忧一起,反而坦荡荡。
可是见三姑娘挨他身边坐下了,无忧那丫头却只是眉开眼笑的望着锅里的鱼。
她对着他,从来不曾有这过样全无心机的笑。
突然生出一种挫败感,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输给了一锅青椒鱼。
无忧被他瞪得难受,终于把视线从鱼锅扯开,见开心脸上沾了些炭灰,很自然的掏了手帕出来,正想探身过去给他擦拭,三姑娘已经捏了丝帕凑到他脸前。
扁了扁嘴,手里捏着的帕子伸不出去了,就这么缩回来,又觉得好傻,顺手抓了身边一把雪,和着帕子揉成一团,抹自己的手。
望着挤在一堆的那两人,怎么看,自己都象个灯泡,好不纳闷。
看他们二人亲亲我我,不如看鱼锅里的雾气,还能暖和些。
起码等鱼热了,还能有些口福。
开心见她象是要给自己抹脸的动作,眼里漾开艳阳般的笑,接着见她竟是抓雪,自个抹手,眼角的笑一僵。
这时三姑娘手中丝帕轻轻擦上他的脸。
开心下意识的想避,见无忧两眼又落在了鱼锅里,拧了拧眉头。
对三姑娘伸来的手,也不避了,反而还略向她偏了偏脸,方便她擦拭,眼里笑意又再荡开,“谢了。”
三姑娘许久没见过,他这样对自己,脸上竟是一热,柔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又去帮他擦别处的炭黑。
开心也由着她擦,二人一副亲昵的样子。
无忧抽了抽嘴角,做给谁看?林子里的风突然间,好象更冷了些。
也不等鱼沸腾,拿着刚才一直没丢掉的筷子去挟鱼吃,眼不见为净。
眼风挂着无忧,见她只是微微一挑眉,只顾吃鱼,那模样更象是嫌鱼热得太慢,而有些不耐烦。
撇了撇脸,真想将她一脚踹进鱼锅里。
眼光剜了她半天,也不见有反应,终于来了脾气,将手上串着野鸡的木棍往架子上一丢,起身就走。
动作大的险些掀了锅。
无忧吓了一跳,忙后仰开一些,防着被炸起的火星子爆到,“你去哪里?”
“净衣。”他吊儿郎当的丢下一句话,双手叉着腰,伸了个懒腰,斜睨向她,“要不要一起?”
无忧“喔”了一声,“我不急。”
心里却很是愤愤不平,净个衣还要闹这么大的动静,要不要花童引路,美人递草纸?
将脸撇开,接着吃鱼。
手臂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筷子上挟着的鱼块,跌回锅中,鱼汁四处乱溅,好在汤汁没沸,不怎么烫人。
无忧睨着手中筷子子,忍……
为了那些工具……忍……
勉强笑了笑,“白公子,是不是没带草纸?三姑娘马车上必不会缺了草纸。”
“草纸到是不需要,少个把风的。”他漫不经心的瞟了她一眼,向林子深处走。
无忧没料到他竟张狂到这地步,完全不将她当回事,竟要她去闻臭,给他把风。
猛的将手往回一拽,她知道他功夫好,这一拽也是用足了力气。
不想,他竟是死不放手,反而与她拧上劲。
无忧怕三姑娘看出自己会功夫,只得暗暗松了劲头。
他一个不留神,顿时带了她一个趔趄,退出了三四步,直到后背抵了一棵大树才稳住身形。
无忧没想,他会当着三姑娘的面,不松手,被他拖拽得踉跄前行,直直的撞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