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们不是安宁公主的任何人。我也不是她的任何人。咱们谁都没有这个资格,没有资格为她要求什么,或者说自己能给她什么。很多事儿,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也许他朝我会在太后面前说这样的话,说我会真心待她一生,那是我确认我能做到,我确认太后有这个资格要求我,而不是你,也不是周定轩。周老先生,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这样的问题。”
“我也不能么?”周定轩推开了门。
冯书微笑:“不能,你该知道,你是最没有资格的。”
周定轩一怔,随即苦笑。
“齐韵的死活好坏,与你最是没有关系。你还是好好的管好自己才是正经。”言罢,冯书起身,准备离开。
周家爷孙二人都站在那里不言语。
冯书走到门口,回头:“公主的幸福是来源于自己,你们切莫将自己看的太重要。”
待到冯书出了周家,只觉得整个人更加清醒几分,他自然知晓太后的意思,虽然只是短短两次相见,可是如若真的没有想法,太后是断不会那么做的。毕竟,这是一个男女大防的时代,他们也远没有尺余国那般开放。
太后当年能一力扶植齐祯上位便是说明她的不简单,一个不简单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做出莽撞的事儿。
想到齐韵单纯的笑脸,冯书又羞耻的脸红了。
就从第一次被召进宫,冯书就有这样一种感觉,那便是太后大概是觉得他这人还不错,比较适合齐韵,许是因着这样的事儿,他默默的更加注意齐韵几分,呃!没有谈过恋爱的男银就是这样的天真。
呃……越看越觉得齐韵好看呢。再次羞涩捂脸,啊啊啊,肿么办?肿么办肿么办?
周家家丁看冯书站在他们门口望天做娇羞状,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呃,想当年,自家孙少爷也是被传过有断袖之类的毛病的,那个……该不会……啊啊啊!天呀,不能多想。快停下来!
冯书终于笑够了,遂吧嗒吧嗒往家跳。
他要好好表现,尊开心呐!
路人:好可怕,这里有一只深井冰!
尺余国的人直到下午才起来,端敏十分嫌弃,不过想到齐祯的话,又觉得这些家伙也蛮拼的,如果一直想不到该怎么做,他们是不是就要一辈子都住在这儿了,真心给跪!
而尺余使团其实并不是不焦躁,就算留在宫里,他们也没有打定主意接下来怎么办。而且他们彼此心里也都清楚,大家并不同一阵营,现在看起来是抱成一团,但是实际如何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齐祯也不提让几人离宫,反而是笑着差人带他们参观,尺余人囧,卧槽,大齐不担心他们过摸底么?可是齐祯越是这样,尺余人倒是越不敢妄动。
不过虽然齐祯这样,但是他们也不能总归待在皇宫。最先觉得不对的就是李毅之,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就算是齐祯要迷惑他们,也不该这么做。
“主子,我总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李毅之自然是要表一下忠心的。
二皇子不置可否,如今他是死看不上李毅之,如若不是念着他还有些利用价值,怕是立刻就要将此人五马分尸。
“这又哪里需要你说,我自己看不出来么。只是,现在他为什么变了态度,要知道,之前他可不愿意我们靠边的。”他们这次来大齐算是诸事不顺,二皇子自然也是有些划魂儿。
李毅之不解,不过还是建议:“我觉得,不如我们还是回驿馆吧?也许,回驿馆倒是好过继续待在皇宫,不然一旦有个什么事儿,许是我们会被赖上也说不定。”他能揣测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二皇子冷哼:“他又能赖我们什么?搭上他们自己人,不怕丢人么?”
李毅之呃了一声,语气颇为艰涩:“好像……好像大齐皇帝还真是不怕丢人的。”
想到之前齐妃的事儿,李毅之觉得,这个皇帝绝对不是正常人,他不怕丢人呀,丢人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一个国家的皇帝都能做到不怕丢人,那还能有个好儿了么?所以,他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往更高端上揣测此人。
听了李毅之的话,二皇子也觉得一阵酸爽了,他说的确实没有问题,大齐皇帝就是这么奇葩。
“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了,倒是不像你了呢。我倒是觉得,将大齐皇宫的底迷摸清也是有好处的,再说,我们这可真是诸事不顺了,霍端敏是否真的能够预言还不可知,蒟蒻也不能嫁过来,你说我们不再这里多找些线索,难道就要打道回府么?”
“这些还不是你们从中搅合?”二皇子冷言。
三皇子可冷笑了:“搅合?我可不记得自己搅合了什么,我只记得,二哥做的更多呢。怎么,你以为你包庇李毅之的事儿我不知道?还将此事交予了老四,换来齐友若又有能有什么用,哼!”
四皇子眼都不抬一下:“我换齐友若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过我出马,总归是比李毅之自己登门讨要好,以为这大齐是他家后院么?要知道,那时他可是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离开,说句不好听的,许是大齐皇帝不一定厌恶我们,但是却一定厌恶李毅之这样的叛徒。”这是对着李毅之开火。
蒟蒻公主哪里愿意,“什么叫叛徒,李毅之本来就是我们尺余国人,你胡说什么。”
“尺余人?我可记得,他母亲是大齐人,而且,他的户籍一样也在大齐吧?”
一时间,众人还真是吵成了一团,八皇子见他们这般,默默的出了门,只觉得整个人呆呆的,他原本就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性格,但是却也总是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切都会好的,真正有事的时候,他们兄弟一定会同舟共济,但是现在好似却并非如此的。
他们一样只在乎皇位,只想着怎么挤兑别人,挫败兄弟,他们哪里回想,他们父亲身体不好躺在尺余皇宫呢?
看着已经渐渐昏暗下的天色,八皇子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慢慢往御花园踱去,大抵这一生他都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迷茫。
宫人们见是他,见面俱是请安,但是八皇子却依旧毫无知觉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