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灼灼的目光关注着,崔云娘很是不解,也莫名的有些心虚,她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故作茫然的问道:“姑母,是不是我哪里有什么不妥?”
难道刚才跟几位贵妇闲聊的事被姑母知道了?
崔云娘被李夫人看得有些心慌,她下意识的躲着对方的目光,心里则忍不住的猜测:唔,自己也没说什么呀,为何姑母这般看她?
李夫人盯着崔云娘看了好久,见她眼神不停的闪躲,忍不住想到静薇公主给她说的某些事,心底叹息了一声,忽然开口道:“云娘,你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姑母整日忙着国公府的事,也顾不上照顾你,偏京里又没有相熟的人家,害得你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昨儿瞧你精神也不好,是不是想家了?”
“额?”崔云娘楞了下,她有些不明白李夫人这番话的意思,明明字面上是关心她、心疼她,可不知为何,她从李夫人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有半分感情。
忍住心底的不安,崔云娘垂下双眸,低头轻语:“云娘确实想家,想父亲母亲和姐妹们,但、但云娘更想跟着姑母,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崔云娘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还有了半天,仍是没有将‘表哥’两个字说出来。
李夫人当然明白侄女的心思,今天没有听到静薇公主那番话之前,她也乐得成全侄女,但……暗自摇摇头,李夫人有些不舍的看了眼羞涩的崔云娘,眼中的慈爱却在慢慢退去。
儿子说得对,侄女的心太大了,又太会变通,或许并不适合做李家的儿媳妇。
李夫人轻轻拍拍崔云娘的肩膀,像往常一般安抚着,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唔,算日子,王七娘也该除服了,等他们接到今上赦免的正式诏书后,她要尽快遣人去王家谈婚期。
另一边,王家的人也在跟王锦瑜谈论除服和王绮芳亲事的问题。
“我临来的时候,老太太特意交代过,让我接回大老爷和三少爷的同时,也要把你和七娘子接回清苑。”
这次老太太派来的是家里的二老爷,只见他满身的风尘,眉间也充满疲惫,淡淡的将老太太的话说了一遍。
“辛苦二叔了,父亲和三弟还在外面‘忙’,并不在客栈,估计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我呢,原打算月底启程,在母亲忌日前赶回清苑。既然老太太派您来接,自然更好,我随时可以跟您回家。”
王锦瑜还是往日的温文儒雅,态度也很是恭谦,只是提到妹妹的时候,双眉皱了起来,犹豫的说道:“不过七娘那里……不知二叔可曾听说,数月前,七娘没有听从父亲的命令,被父亲赶出了王家,而且父亲还特意去官府做了登记。锦瑜担心,父亲一怒之下,已经写信给族长……这样一来,七娘哪里还有脸面回去?”
听了王锦瑜的话,王名山并不意外,显然他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估计临来之前,老太太也和他交代过这件事如何处置。
只见他揉了揉肿胀的眉心,轻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不过,将七娘子逐出王家这样的大事,还需要族长发话。我来的时候,族长特意交代过,说王家的女儿应当在王家出嫁,让七娘安心回家。”
虽然没有明说,但王名山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王家还是老太太以及族长说了算,王名川暂时没有这个资格。
再说了,王名川附逆齐王,险些葬送了整个王家,已经是王家的罪人,他能不能继续留在王家还是个问题,哪里还有权利开除别人?
王名山眼中闪过一抹鄙夷,说:“对了,七娘为了救出大老爷和三少爷,是不是乐捐了两处产业?老太太吩咐了,说家里还没有分家,大老爷他们的事便是整个王家的事,不能让七娘一个人承担。不过,其他的费用,就只能你们大房自己承担了。”
王锦瑜挑了挑眉端,他明白了,王名山所谓的‘其他费用’,估计就是指王名川父子挥霍掉的那些钱。
这么说来,王名川父子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回了清苑老家?难道是七娘的安排?
“是我干的!”
官道上,王绮芳跟王锦瑜坐在马车里,看着前面先行的王名川的马车,她别有深意的说:“哥哥,母亲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是她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