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娘收到传票后,立即给赵天青发出了第二封求救信,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药都。
可谁承想呀,送信的人累得半死好容易来到药都,却发现他们家二少爷也遇到天大的麻烦,正面临着牢狱之灾。
事情是这样滴……
赵二郎当初的判断其实很准确,豫地确实发生了流传性极大的风寒,也急需大量驱寒解毒的草药,但唯一失策的便是他的铺子里有赵天青的眼线。
早在第一个豫地客商登门的时候,那个眼线就悄悄上报给了赵天青。赵天青呢,虽说人品差了些,但脑子还算聪明,听完眼线的回禀后,立刻便意识到隐藏的商机,当下便派人将京城所有豫地的客商请了来。
接下来的事就更简单了,既然遇到了商机,那就要抓住。
不过,赵天青想得比较多,一方面他始终惦记着整垮‘王记’,也一直为此努力着;另一方面,豫地客商最先去的是王记,他既然能察觉出商机,那赵二郎也不是个笨蛋,自然也能看破,这样一来,王记很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
那怎么行?
赵天青向来霸道惯了,决不允许自己看中的生意被人抢了去,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宿敌,他更不可能让仇敌从他手上分去一丁点儿的利益。
想了很久,赵天青终于想出一个计策,既能独占这笔生意,还能顺带着坑王记一回,操作好了,他还可以借此吃掉王记。
反复推敲了好久,一个针对王记的阴谋新鲜出炉。
首先,赵天青威逼利诱的接走了全部在京的豫地客商。
接着,他在铺子里找到几个籍贯豫地的伙计,冒充豫地客商去王记买药材。
第三步,则是串通刘福做局,诱使赵二郎合作做鲜果生意,几乎占用了王记大部分的流动资金。
紧接着,再让安插在王记的眼线透出消息,告诉赵二郎豫地急需药材,只是赵二郎手里没有太多的资金,在刘福‘不经意’的提醒下,赵二郎以店铺为抵押,从唯一肯借钱的赵氏银行贷出大笔的资金。
最后,撤回演戏的伙计。赵二郎欠债囤积了大量药材,却发现一直联系的豫地大客商竟然神秘失踪了,京城也传出豫地并未发生风寒的消息,一下子,王记花大价钱收来的药材成了一堆不值钱的杂草。
这时呢,收购的鲜果也抵达了东都,却因没有货栈、车马行运货而滞留仓库,接下来的戏就更精彩了,鲜果烂了,药材买砸了,刘福趁机发难要求赔偿,银行也准时收走铺子……多么完美的结局呀!
可以说,赵天青的计划非常缜密,而且自己也受益颇多。最直接的影响,便是王记因甘草、麻黄、柴胡等药材亏本的消息传到药都,致使这些药材的价格急转直下,从论斤卖发展到论麻袋卖,再到最后,几乎都要烂大街了。
短短几天的功夫,赵天青便可以用低于市场n倍的价格收购到最好的药材。
为了更好的控制药都的局势,还不等陷害王记的计划完结,赵天青就匆匆的赶到了药都,指挥伙计们敞开了收购药材。
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切都很顺利,情节也按照赵天青的剧本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只是就在赵天青可以圆满的收尾时,出了大问题,一下子将他从成功的天堂踹到了地狱。
其实,也怪不得别人,谁让赵天青有贪心的本性呢。
“县尊大人,在下实在冤枉呀。我、我真不知道姓薛的混蛋是北唐的奸细呀。”
赵天青形容枯槁,脸色憔悴,眼中布满血丝,身形有些摇晃的站在药都县衙的大堂上,哑着嗓子第n次的喊冤道。
“冤枉?哼,每个来大堂的人都喊自己冤枉,本县若是都信了,案子还怎么审?”坐在堂上的知县,五十岁左右,长条脸,吊梢眉,三角眼,尖尖的下巴上留着几缕短须,他用力一拍惊堂木,呵斥道:“赵天青,本县念你是儒商,这才免了刑杖,但本县还是劝你老实些,将你如何勾结北唐奸细、如何企图将药材偷渡到北唐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交代,老子啥也没干,交代个p呀!
赵天青有气无力的抱拳施礼,第n+1次的辩解道:“回大人,在下只是个商人,那个薛老板愿意出高价收购我的药材,我便把药材卖给了他,这样的交易在药都随处可见,我哪里想到薛老板竟是北唐的奸细?在下真的冤枉呀,还望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