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天mǔ_zǐ 被今上赦免了,国公府在京城老宅的管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早就准备了马车前来接人。而其他人家,包括王家并不知情,所以王绮芳只得坐李家的马车回家。
扶着李夫人上了马车,李靖天又吩咐下人好生伺候,接着转身来到后面的马车,满怀歉意的陪王绮芳一起进了车厢,轻声安慰道:“七娘,让你受委屈了,我母亲的性子有些直,说话也比较冲,你且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好不好?”
王绮芳倚靠在车厢壁上,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说:“嘁,要你说?伯母是长辈,又是你的母亲,我这个做晚辈的还记她的仇?”故意伸出有些红的手背,埋怨道:“不过有件事我要说在头里,那个什么嬷嬷的事儿你要给我摆平,我都是做母亲的人了,难道还要像个小丫头一样跟着下人学规矩?”
她若是跟着未来婆家派来的嬷嬷学规矩,不就承认自己没有家教?事关王家以及亡母的脸面,她绝不会妥协。
王绮芳刚才没有拒绝,完全是看着李靖天的面子,既然她给了他面子,那么李靖天就不能不承情,也不能冷眼旁观,麻烦是他母亲弄出来的,还是由他来解决。
李靖天拉过王绮芳的手,轻轻揉着,“你放心,如果这点儿事我都做不好,我哪敢承诺让你幸福!”
王绮芳迎上他含笑的眸子,两个人一起在天牢里待了这么久,他们感情也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从最初的合作,到随后的相互欣赏,再到现在的彼此依赖,就如同两个孤寂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契合的伴侣。
有了心灵上的归属感,让王绮芳说话的语气都在悄然变化着,她微微一笑,道:“好,我信你!”
马车里弥漫着浓浓的温情,让身处其中的两个人都觉得分外踏实、安心。
来到平安坊,下了马车,王绮芳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
终于回到自己的家,王绮芳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以至于没有发现院子里的异常。她抬步来到正院,刚要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呵斥。
恩?什么情况?
王绮芳楞了下,转过头,疑惑的循声望去。
当王绮芳看清来人的装扮时,真是暗自佩服不已——好、好一个美丽冻人的小娘子呀。
难道她都不怕冷?要知道,现在是四月末,春末夏初,还是蛮冷的时节。
而眼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颇为暴露的襦裙,酥胸半露,加上光秃秃的脖子,她整个上半身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罩在外面的广袖襦衣,也是粉色薄绢的,透过襦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衣的带子。
王绮芳看着来人的衣着,自己都觉得冷。
更让她暴寒的是对方的妆容。额,她在c岛国艺妓吗?脸上到底涂了几层粉呀?还有那个惊悚的蚕眉,夸张的樱桃小口,如果再配上披散的长发,完全可以直接去演聊斋了。
“喂,你聋子呀,没听到我问你话呢?”
艺妓,哦不,女鬼,哦、不,是粉衣小娘子竖起眉毛,不悦的问道。
王绮芳猛地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假象抛到一边,好奇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她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个极品客人呀?
“我?呵呵,我当然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粉衣女拿手里的团扇掩着脸,得意的咯咯笑了几声,紧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敛住笑容,冷着脸问道:“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
眼睛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王绮芳一番,粉衣女撇着嘴,嗤笑道:“啧啧啧,瞧瞧你这个德行,长得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懒?看看这衣服上的泥,多少天没换衣服了呀?哎哟,怎么还有臭味儿,天呐,你不会是从来不洗澡吧。”
啧啧有声的把王绮芳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最后不屑的骂道:“哼,也不知哪个坊冒出来的丑女人,就你一副叫花子的模样,也好意思来勾引王老爷?呸,当狐狸精都不合格!”
王老爷?狐狸精?
王绮芳有点明白了,而这个粉衣女的身份,她也猜到了几分,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喊了声:“来人!”
“哎呀,你胆子还真大嗳,跑到别人家还敢叫人。等等,我这就叫侍卫来,把你这个乞丐婆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