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王绮芳为了孩子,肯定会答应赵家提出来的所有要求,比如返还天字九号的铭牌,再比如给赵家大笔大笔的银子。
紧接着,苏氏便会以苏驸马堂妹的身份,被赵家风风光光的扶正,至此,赵家既得了里子,又有了面子,简直就是皆大欢喜呀。
至于她王绮芳呢,则是名声没了,嫁妆也白白送给赵家,只求孩子们有个安定的日子。娘家回不去,她更没脸去舅舅和哥哥家,沦落到最后,估计什么都没有,只能了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大概是苏氏筹划的美满结局。
当然,如果王绮芳还是过去那个王绮芳的话,这将是她无法避免的结局。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又当如何处置?”
李大太太虽然说的是问话,但语气里满是对王绮芳的信任。
“舅妈,我是这么想的……”
说到这里,王绮芳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她站起身子,凑到大舅母的耳边,这般这般的说了好一通。
“恩?恩恩,好,很好,”李大太太越听脸上的笑意越浓,听到最后,她忍不住一指头戳在王绮芳的额上,笑骂道,“好你个七娘呀,原来你早就有准备,白让我跟你舅父担心了这些日子。”
“舅母,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啦——”
王绮芳捂着额头,故作委屈嘟着嘴抱怨着,不一会儿,内室里传来咯咯、呵呵的笑声,让站外面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面面相觑——太太是不是气糊涂了?
……
次日,茶楼里。
“哎哎,乙兄,听说了没有,原来那个牡丹戏楼是赵家二少爷的苏姨娘的堂兄的大舅子的管事开的,排‘换子成龙’为得就是逼走二少奶奶,好让赵家把苏氏扶正咧。”
额角淤青的茶客甲端着个茶杯,挡在面前,小声的对茶客乙说道。
“什么堂兄、大舅子的,还什么管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份呀?”
茶客乙为人比较正直,听不来这些鸡零狗碎的市井琐事,他一听那一长串的身份,心里就有些起腻。
“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少奶奶的兄长把牡丹戏楼告上公堂啦,说他们的戏影射污蔑朝廷命妇,简直就是打朝廷的脸面呀”
茶客甲显然忘了上回,他因为多舌显摆被人胖揍的事,这次说起坊间最流行的八卦,那叫一个神采飞扬,连额角的胀痛也忽略不计了。
“朝廷命妇?这个身份又是从哪里说起?”
茶客乙对这些坊间的小道消息不怎么关注,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详情。
“呵呵,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茶客甲见自己又在老友面前显摆了一回,得意的不行,笑着说,“我可是听人说啦,那位二少奶奶是儒商,而且还是天字九号的儒商。
乙兄,你且想想,太祖皇帝有明令,儒商与举子同等身份,举子可是官老爷呀,即使身上没有品秩,但已是官身,同样的道理,儒商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官身。所以,二少奶奶以命妇自居倒也合情合理。”
“嘶~~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茶客乙自身也是个商人,对儒商绝对是无比崇敬的仰望,更不要说位于儒商业协会顶端的天字号儒商了。
如今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怎么了,乙兄?身子不舒服?”
茶客甲见好友突然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忙关切的问道。
“哎呀,甲兄,你怎么忘了,上会咱们可是骂过二少奶奶的呀,若那位二少奶奶真是儒商,她能绕的过咱们?咱们可是普普通通的小商人呀。”
说到这里,茶客乙突然站起身,四下里拱了拱手,“各位,各位,在下刚刚从西域贩货回来,好久不见大家伙,在下这厢有礼了,这顿茶钱算我请。”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丢在桌子上,拉起茶客甲,几乎落荒而逃的跑出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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