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绮芳斜靠在迎枕上,一边听着赵嬷嬷讲解,一边暗地里分析着。唔,看来当年自己那个便宜老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母亲的事,且让李家抓到了把柄,否则,长子的婚事断不会让舅爷插手、做主。
只是,是什么事呢?王绮芳对那些一无所知,想问赵嬷嬷,又担心她顾忌太多不敢说,只好将心底的疑惑压下,继续问道:“大嫂出身名门,想必性子也是极好的吧。”
“那可不,”赵嬷嬷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老奴虽然和大少奶奶接触的也不多,但只说一两件事,七娘你就明白大少奶奶的性情如何了……想当初咱们在王家的时候,太太刻薄你,连院子里那些有点体面的下人们也作践你,大少爷呢是个男人,他不能过问内院的这些琐事,只有大少奶奶背着王太太周济了咱们好多次呢。”
想到那些不堪的过去,赵嬷嬷眼角泛着水光,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老奴只是个下人,王太太又拿捏住了大郎兄弟,所以有时即使护着七娘,也未能护周全。多亏了大少奶奶呀,明里暗里不知帮了七娘你多少回,而且每次帮了你,王太太还挑不出短儿……尤其是你嫁人那会儿,若不是有大少奶奶从一旁撑着,就是这些嫁妆,恐怕也被王太太昧了去呢。”
“恩?还有这事?我、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王绮芳努力想了想,本尊残留的记忆里,除了崔氏那张娴静温顺的脸庞,赵嬷嬷说的这些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嗐,那时姑娘你心里对大少爷有埋怨,怪他不肯亲近你,就连大少奶奶,你也怪罪上了,”赵嬷嬷坐在炕前的小杌子上,满是怜惜的看着王绮芳,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道:“只要老奴一提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你就不乐意听。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呢,也担心太庇护你了,引起王太太的注意,见了你也是淡淡的……唉,其实嬷嬷也知道,七娘不是不想亲近自己的大哥大嫂,实在是小时候被王太太和那起子黑心人欺负怕了,也担心给大少爷引来麻烦,人前的时候故意说些怨恨大少爷的话。”
“嬷嬷,小时候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王绮芳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她打算赵嬷嬷的话,问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小时候哥哥担心王太太背地里下手伤害我们兄妹,一言一行都谨慎小心,这我能理解,为何长大后还要顾忌那个郑氏?”
不是她多疑,怀疑王锦瑜对她的真心,实在是因为王大少过于谨慎的行迹,太让她不解了。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不过你没有和王太太过深的交往过,不知道她的秉性。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刁妇,仗着老爷信任她,没少对老爷的那些庶子庶女们下黑手,就是大少爷,她也算计了好几回呢,大少爷只要稍微不顺她的意,她就哭天抢地的骂大少爷不孝顺……另外,想必大少爷也担心那个推荐的名额,若他被传出品行有亏、对嫡母不孝的流言来,那个名额便会被王太太的儿子占了去。”
赵嬷嬷听了王绮芳的问题,歪着头想了想,猜测道。
唔,若是为了恩科的推荐名额,王锦瑜处处对王太太忍让倒也能说得通。但直觉的,王绮芳还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恩,嬷嬷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既然哥哥不日抵京,那前面的院子要尽快整理出来,”王绮芳把心底的疑惑放到一边,侧着身子和赵嬷嬷商量,“只是不知大嫂和兴哥儿有没有一起跟来,要不先把准备做足了,别等大嫂来了,慌手慌脚的让大嫂受委屈。”
“恩恩,老奴也这么想,不过若大少奶奶也一同来,住外院恐怕就……”
赵嬷嬷为难的抬眼看了看这正屋,犹豫道:“按理说这房子是七娘你名下的产业,只是大少爷居长,大少奶奶是长嫂,对你也曾经照顾有加,这院子……”
“院子的事好说,我住哪里都成,”王绮芳点点头,她明白赵嬷嬷的顾虑。她也顺着赵嬷嬷的视线,四处瞧了眼装饰一新的屋子,说:“幸好翻新房子的时候,三进的院落都修葺过,装饰家具也差不多,等大嫂到了,我就把正房让出来,和孩子们去东跨院去住。”
不为了做面子,单冲着当年在王家,大少奶奶能在王太太的高压政策下,对她多有照顾,她也应当尊敬这位不相熟的大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套房子本来就是用母亲的铺子换来的,可以算是李氏的遗产。而她占据了人家女儿的身体就已经很愧疚了,怎么还好把李氏留下的所有财产都霸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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