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刚才分发糖果的举动,凭借一把称不上多么昂贵的糖果,转眼间拉近了梅雨和非洲儿童间的距离,刚才他拍下了相当不错的照片,足可以登上人物这样的主流媒体内页。
好吧,他承认昨天不该私自安排那一场晚宴,利用市长家对梅雨的好奇,取得这两车援助物质的自主支配权,可也犯不着这么快的就利用回来吧?!
又开了一个小时到了第二个村子,这村子里更加贫穷,女人们蒙在身上的布匹已经失去了鲜亮的颜色,带着雾蒙蒙的乌色,孩子们依然光着屁股活蹦乱跳,却更加大胆,直接想要爬上卡车,被守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轰了下去。
吉米又找到了村里的长者,留下了两箱物质,这次没有被拆封,梅雨坐上车子,一脸好奇,“那是什么?”
吉米耸了下肩膀:“布料,他们上次请求我带来的。
第三个村子更加遥远,梅雨感觉车子在荒野里行驶了很久,前后都没有人烟。
这个村子的房屋十分破败,有不少房屋看的出年久失修,而最让梅雨诧异的,前面两个村子都还有妇女,这个村子却只看的到老人和孩子,不期然的,她想起了国内的留守儿童。
吉米在这个村子留下了大量的物质,孩子们很高兴,尤其是看到了梅雨手上的奶糖的时候,梅雨一时冲动,转眼间已经送出去半个登山包的奶糖,当她再次仲手,却被peer握住了手腕:“还有一个村子。”
梅雨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空着掌心,是啊,还有一个村子,只是,这个村子已经破败的超乎想象了,还有一个村子,会贫穷到什么地步呢?
只是,看着卡车上还剩下的物质,梅雨知道,大部分的物质都被留到了这第三个村子里,她带着侥幸的心理判断,也许,第四个村子还要好些?不然,吉米为什么不将物质留到下一个村子?
这个答案,在漫长的旅途后揭晓。
车子行驶到了荒野无路,男人们下了车子,沉默的扛起了箱子,包括珧er,梅雨仿佛明白了什么,她把琨er的登山包背了起来,吉米看了她一眼,叫她走在了队伍的中部。
夜色渐渐降临,路却仿佛没有尽头,梅雨又累又渴,中午的时候吃了包饼千,在漫长的行走中几乎已经消耗的一干二净。
吉米始终没有发出休息的指令,她也只能咬着牙齿跟着。
琨ter突然顿住脚步,和她并肩而行,压低了声音道:“前面的小包。”
梅雨仲出手,往前摸了摸,居然掏出一块巧克力,她掰下一小块,丢到嘴巴里,慢慢地含着,又小跑到了队伍前端,把剩下的递给了吉米,吉米看了她一眼,难掩欢喜之色,也掰了一小块,又把巧克力往身后递了过去。
沉默的又走了许久,终于到了此行的终点站,梅雨看着眼前简陋的板子搭建的房子,仿佛被风吹雨打了无数年,村子的中间升起了巨大的火堆,一群孩子们蜷缩着在火堆边打着盹。
吉米叹了口气:“他们的父母都出去寻找食物了。”
梅雨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吉米招呼着其他人把手里的箱子放了下来,这一路肩杠手提,纸箱被蹂躏的有些变形,吉米蹲下身子,打开了一个箱子,梅雨探头,看出来那是一箱罐头。
他们的声响已经吵醒了浅眠的老人,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撑着木拐到了近前,吉米指着地上的纸箱呼喝几句,老人裂开嘴巴,黑洞洞的嘴巴已经没有牙齿,看的出来,他很高兴,对着篝火的方向呼喝一声,地上的小黑人们纷纷坐了起来。
却没有人过来,梅雨注意到他们的肚子鼓鼓,头很大,四肢细瘦,呈现了明显的营养不良的状态。
吉米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里的孩子,夭折率很高。”
琨er两手插兜,火光在他脸上映出了妖艳的光:“成人的平均寿命也不高。”
当天晚上,便在篝火边上,幕天席地,梅雨度过了自己在埃塞俄比亚的第二个夜晚,回归自然的感觉很美好,如果没有那么多蚊子的话。
她知道,疟疾这种在中国算不上什么大病的传染病,在非洲却还是一个致命的绝症,每年要夺走上百万人的性命。
回程依然靠着双脚,看着那些饥饿的儿童,没有人舍得占用他们的口粮,几乎把所有的吃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当再次爬上汽车时,梅雨虚弱的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了。
车子连续颠簸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城市中,梅雨冲了一个热水澡,终于有点活力了,她懒洋洋地坐在简陋的沙发上,看着pe囗若有所思:“珧er,我知道了,我要接拍哪一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