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又有玄学史的课。李晋虽然记挂着张继学教授的警告,但仍然准时到了课堂。
林悦瑶还是装作没看见他,李晋心里有点闷气,也就没去打招呼。倒是姜敏曌主动过来,和他说了几句闲话。
至于老乡李笑,在忙着和周维信打情骂俏,李晋很想发个短信给她,告诉她那晚在云麓山上周维信表现出来的嘴脸。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妥,一时拿不定主意。
上课铃响时,代课老师蓟东游准时走进了教室,他一进门,讲台下就发出一阵不整齐的嘘声。蓟东游只当没听到,微笑着走上讲台。他穿的仍是上次那套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扎在脑后的发髻披散了下来,给他添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
环视全场后,蓟东游缓缓开口:“不想听的人可以走了。”
台下顿时骚动,交头接耳一阵后,曹景怡站起来抗议道:“蓟老师,你没权力赶我们出课堂,我们交了学费,就有听课的权利。”
“并不是赶你们,”蓟东游微笑着说,“我的课本就不是让大多数人懂的,所以若是听不懂、又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就可以自由离开。”
曹景怡不服气地大声叫道:“作为老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的职责就是让大家听懂你的课啊。”
“不是。”蓟东游仍然面带微笑,“你可以坐下了。”
曹景怡跟蓟东游对视了几秒钟,才气鼓鼓地坐下,故意用大动作收拾课桌,弄出很大的响声。磨蹭了一分钟,她才把东西全收拾好,将书包斜背起来。“我走了。蓟老师,我会去教务处投诉的。”
蓟东游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其他想走的也可以走。”
话音一落,学生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李笑本想拖着周维信一起走,可是周维信对她耳语几句后,她竟然娇笑着自己走了。李晋数了数,最后剩下的学生加上自己只有12个,除了上节课他注意到的那10个人外,还有那晚在云麓山上和柴琰圭一起的男生也留了下来。
“都坐拢来,把窗帘关上。”蓟东游淡淡地命令道。
姜敏曌意味深长地回头望了李晋一眼,然后走去细心地把窗帘都拉好,她又低声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手指往几个窗帘处一点,顿时在每架窗帘后都升腾起了一股凝而不散的黑雾,就算有人从窗帘的缝隙往里边偷窥,也不可能看到什么东西。
整个教室顿时和外界隔绝开来。
“能看懂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蓟东游不再废话,右手并做剑指潇洒地一挥,他腰中的宝剑顿时“锵”地跃出鞘,抖擞了一下,发出清冽的剑光,霍地飞到半空中。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将从道德经第8章和第78章中挑选的两段话连在一起说出来后,蓟东游右手的剑指动作了一下,宝剑顿时被他无形的真气操控着,舞出种种姿态。“御剑术,上善若水。”
李晋不敢怠慢,忙像周一时那样沉下心来,以自己的神念(李晋参考玄幻小说和漫画,给那种状态起了几个名字:心眼,第七感小宇宙,神识,灵觉,神念……暂时还没确定用哪个)去探查。
那剑舞如同水一般,忽而灵活、忽而笨拙,时而磅礴如大江东去、时而柔弱如涓涓细流,一时坚韧似能水滴石穿、一时又绵软如细雨飘摇。其间妙处,只可意会、难以言传。李晋“看”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演示完之后,蓟东游仍是二话不说,也不给大家提问的机会,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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