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后,吕德昌当场便拂袖而去。
“书记,您等……等会……,我……”黄富宁语无伦次的紧跟在吕德昌后面出了门。
吴征程见状,识趣的冲着韩立诚和姜凯点了点头,便转身出门去了。
三人走了以后,办公室里便只剩下韩、姜二人,姜凯面带歉意的说道:“韩乡长,事先没向你汇报一下,我便自作主张了,还请你……”
姜凯刚说到这儿,韩立诚便轻挥了一下手,抢先说道:“姜哥,你做得多,我之前想的太多了,像这样目无法纪的人再不抓的话,那还有得了。”
韩立诚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一旦打定主意,便不会再瞻前顾后。
吕德昌在三沟乡说一不二,两世为人的韩立诚对其很是顾忌,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对事情的判断,姜凯之前的做派犹如当头棒喝,惊醒了韩立诚,这会他果断而睿智,就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
韩立诚说到这儿,略作停顿,又道:“姜哥,我说过好几次了,没人的时候,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别一口一个韩乡长的,太生分了。”
姜凯在来三沟乡之前和韩立诚之间都是以兄弟相称的,自从到了这儿以后,他都称呼其职务。
“韩乡……”姜凯说到这的时候,发现韩立诚的眉头蹙了起来,只得改口道:“立诚,只怕某人不会善罢甘休呀,有什么招让他冲着我来,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韩立诚刚想开口,姜凯又道:“在治安大队,我便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次我不准备再憋了,大不了还回原单位去,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姜凯这么说的目的便是想将韩立诚从这事中摘出来,免得对方跟在他后面受牵连。
“姜哥,没事,沧河如果真没有我们兄弟的立足之地,你和我一起回安湖去,别的不敢说,帮你谋个派出所长的职位还是有把握的。”韩立诚豪气干云的说道。
韩立诚这会是彻底想开了,与其夹着尾巴做人,不如甩开膀子干一场,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回安湖去,有县委书记罩着,谁能奈他何?
姜凯听到韩立诚的话后,激动的握住他的手,一连说了好几声感谢。
两人又聊了一会,韩立诚便站起身来告辞了。姜凯已打定主意了,今晚不回宿舍了,就在所里将就一晚,以免再出什么幺蛾子。
韩立诚和姜凯达成了共识,可以安心睡觉了,吕德昌此刻正如暴躁的野兽在堂屋里不停的来回踱步。
郭梅低声抽泣了两下,不满的说道:“你不是说三沟乡便没有你吕德昌办不成的事嘛,现在儿子怎么被关到派出所去了?你说呀!”
吕德昌正在气头上,听到老婆的话后,心里的火如被浇上了汽油一般噌的一下便上了屋顶,当即便怒声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儿子便让你给宠坏了,带一、二十个人去将人家打伤了不说,还硬是索要了一万块钱,现在警察认定他抢劫,你就等着给他送牢饭吧!”
郭梅见吕德昌没能将儿子带回家来,心里来气,这才用话挤兑他的,现在听说儿子要坐牢,哪儿还顾得上和丈夫置气,哭哭滴滴道:“德昌,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二子呀,他要真去坐牢的话,我就不活了。”
吕德昌白了老伴一眼,沉声说道:“行了,你先去睡觉,让我安静一下想想对策,否则,你就算不活了,也别想救出儿子来。”
郭梅听到这话后,再不敢胡乱哭闹了,站起身来,帮吕德昌泡了一杯差,便忧心忡忡的回房间去了。
吕德昌将头放在沙发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有点摸不准韩立诚和姜凯的用意,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想给二小子一个教训。
自己的儿子的德行,吕德昌再清楚不过了,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一点。如果韩、姜二人只是想给二小子一点教训,那好办了;如果是冲着他吕德昌来的,那可就麻烦了。